我在做梦吗?
楚怡潇出去了,景如夏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躺了会儿,就听见敲门声。
“进。”
有人推门进来,她以为是肖慕雅,没睁眼,还寻思怎麽这麽快就来了:“你跑过来的?”
“景学姐,”来人反手关了门,站在门口没动,“是我。”
景如夏偏过脑袋看他:“诶,你怎麽来了,我还以为是我室友呢。”
“你过来坐吧,”她指着床边的椅子,“别干站着。”
“我听说你晕倒了,就过来看看。”
盛云霄走近些,从背後拿出一个打包盒:“我…买了点汤包,你要不要吃点儿?”
景如夏眼尖地瞄到了打包盒上的字样,是他之前带她去的那一家,距离学校还挺远的。现在早过了吃早餐的时间,他不会是专门跑去买的吧?
她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了,不过我现在不太想吃。”
病房里陷入尴尬的沉默,景如夏思考了片刻,用被子遮住脚,装困逃避社交:“我其实没什麽事儿,就是低血糖了,辛苦你跑一趟来看我,不过我现在有点困了,昨晚没怎麽睡……”
“啊,不辛苦不辛苦,”盛云霄赶紧说,“那我就不打扰学姐休息了。”
景如夏微笑:“哎,等我好了请你喝饮料。”
她眼看盛云霄出门,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倒真的有点困了。
*
裴叙听到那两个女同学说秦杳被曝出来一堆旧事,塌房在所难免。明明是好事,他第一反应却是担心。
尤其是她们说到“逼人家把晋级赛名额让给她”,他直觉不好。
景如夏说她不追究,那应当就是没有说了,是谁挖出了当年的事情,还拿出来当刀子甩到秦杳身上?
……就怕秦杳情急之下胡乱报复。
失去理智的人是不会讲逻辑的,她绝无可能放过景如夏这个最可能的人选。
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裴叙轻啧一声,起身出了教室。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他怎麽了,那麽着急,不会是秦杳的粉丝吧?”
“不能吧,他还追星啊?”
“算了别管了,继续说,我前几天就看到有瓜了,真没想到说的是她。”
……
裴叙跟老教授告了假,匆匆忙忙地往机场赶——他已经买了最近一班去榆城的飞机票。
这是他周五的最後一堂课,周一也没课,加上周末,能在那待三天。
景如夏的电话始终显示“暂时无法接听”,直到他上飞机之前,终于有人接了电话。
却是个陌生的女声:“你好,我是景如夏的室友,她上午跑步的时候低血糖晕倒了,脚也崴了,现在在校医院呢。”
肖慕雅参加完她报的跳远,从操场跑回寝室去给景如夏拿手机,看到上面一大堆未接电话,着实吓了一跳。
正好又有电话进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忙接了。
“什麽?”裴叙悬着的心更悬了,“那她现在怎麽样了?”
“她已经醒过来了,”肖慕雅说,“我现在送手机去校医院,等下让她给你回电话吧。”
裴叙:“不用回电话,让她休息吧,麻烦了。”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
肖慕雅到校医院的时候,景如夏已经睡着了。
“啥情况,”她惊疑不定,看着坐在一边的楚怡潇,“你不是说她醒了吗?”
“……又睡了呗。”
楚怡潇拎起桌上打包好的米线:“你没吃午饭吧,这个给你,再不吃要坨了。”
“等她醒了再重新给她打包去。”
“行,”肖慕雅把景如夏的手机放到桌上,“她醒了应该能出院了吧,直接去食堂吃呗。”
“恐怕不行。”
楚怡潇往床脚的方向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也不知道她怎麽晕倒还能把脚崴了,医生说她左脚踝关节韧带轻度撕裂,得住院。”
她叹了口气:“好在没骨折,暂时不用做手术。”
两小时後。
景如夏是被疼醒的,实际上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左脚脚踝一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