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芿被腾起的烟雾熏得眯了眯眼睛,夹烟的手往旁边移开了些,“是我。”
“当时热搜有两条,你怎麽就只看到了这条。”
石芿扭头看她,“我那天好不容易休假去找我老公,但许言北的助理请了一天假,我老公需要跟班许言北一天,当时你姐姐突然打电话说想要见许言北一面,我老公担心许言北一个人去接单以南的时候被拍到,所以我们是三个人一起去的。”
“可晚上回酒店还是被拍到了,被拍到也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个有夫之妇这很好解释。”
“坏就坏在单以南也被蹲守在酒店外的狗仔拍到,两男两女看起来很平均是吧,狗仔笃定许言北不是跟我有关系,就是跟另一个女的有关系。”石芿回想那晚,简直就是乱七八糟的一个晚上。
“这两人倒是你侬我侬和和美美共度了一晚。”
石芿手指轻挠了下下巴,忽然啧了一声,“狗仔拿着照片向我们漫天要价,反正许言北早就有想要曝光恋情的想法了,只是一直被公司压着。但现在他根基已经稳定,我老公寻思干脆借势公布恋情算了。”
“当晚两条关于许言北恋情的爆料被轰上热搜,我们打算澄清关于我的那一条,承认单以南的那一条,主意都打定好了!公布恋情的稿子都连夜赶出来了,各种後续都准备好了。”
“谁知道这小两口第二天一大早就闹分手!”石芿现在想想都还觉得气人,哼了一声。
当时石芿陪着她老公连夜加班工作,第二天一大早打算去找许言北商量的时候,正巧碰上单以南用力拧开了房门。
还没等她打开,就被许言北拽了回去,里面争吵的声音顺着虚掩着的门缝传进走廊里石芿夫妻俩的耳朵里。
许言北的声音带着极致的隐忍,沙哑的嗓音压抑着情绪的惊涛骇浪,却还强撑着把声音放低和单以南说话。
“这是什麽?阿南,谁给你的?”
单以南没出声。
见她沉默许言北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才又开口,“阿南,你知道这张门卡意味着什麽吗?”
和许言北截然相反,单以南的声音还是那般偏柔的清清淡淡,“我知道。”
“你不知道!”许言北忽地吼了一声,吼完反应过来他吼得对象是他的以南後,又连忙放软语气自责,“对不起阿南,我吓着你了。”
就算是在走廊里,也能听到他压制着的强烈情绪在快要崩溃的边缘时极力寻找平衡般大口喘气的声音,“你清醒一点,告诉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和我说说你到底怎麽了好不好?”
他百般央求,声音带哄,“阿南,好不好?”
“许言北,”单以南淡淡出声,“我们分手吧。”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麽闹分手。”
石芿皱紧眉,把烟凑到嘴边想吸一口,不知想到了什麽她晃了晃神,而後就没抽得心思把烟拿开了,“後来她去世後,我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她明白了什麽没说,只接着道:
“之後单以南接了部大电影正式进入娱乐圈,并借此签进了许言北公司,签到了许言北名下,以公司新人和老板的正当关系为由澄清了许言北怎麽也不肯出面澄清的恋情绯闻。”
“再之後单以南大火,又以极快的速度毫无怨言和纠纷地支付高额违约金,脱离了许言北的公司,彻底撇清了和他的关系,再之後这两人就再无关联了。”
石芿叹气,“这一连串雷厉风行的举动单以南做得滴水不漏,迄今为止知道这两人曾经是恋人关系的不过也就我们两三个。”
可那段时间她也因此被黑得体无完肤,独自抗下了所有,还了许言北不被她影响的人生,他的光明前程。
单姯的心莫名揪成了一团,面上却依旧不带情绪的没出声。
“单导,许言北很珍视单以南。”石芿盯着快要燃尽的烟头,叹气道:“只是选择不同罢了,一个人能做出选择的只有她自己。”
单姯一愣,这话熟悉的有些扎耳朵。
她慢半拍的想起来,就在两三个小时前,这话也从她口中出来过。
“你看得清别人,却看不清自己。”石芿掐灭烟,而後看她,“我虽然是局外人,但也觉得你姐姐的死跟许言北没有关系,你何苦对他有这麽深的怨念。”
“当年你拒不出面澄清的那条绯闻,让许言北吃了好大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