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喏,从这个方向倒数最后一个,就是昨天那个军校生被关押的禁闭室。”
祁茉莉慢慢合上酸胀的嘴巴,忍不住出灵魂质疑。
“把这种地方用来关押一个小小的军校生,不觉得太大材小用了吗?”
他们要不说,祁茉莉会以为这里关着的是星际间最穷凶极恶的罪犯,或者是恐怖邪恶,能力强悍莫测的虫族异兽。
看守人员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祁茉莉细思恐极。
刚想再问下去,看守人员没那个心情和她解释,只警告道:“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在这里逗留,活动范围仅限目标禁闭室的半米内,不要随便乱走,不要出我的视野范围。”
说罢他傲娇的抬了抬下巴,“知道你们oga生性腼腆,容易害羞,有些话当着别人的面说不出口,所以我在这里看着你,你自己过去,有什么需要及时叫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收到,长官!”
祁茉莉抬手行了个举手礼,以示她听从指示的决心。
在看守人员的注视下,祁茉莉快步乘朝对面走去。
站在禁闭室门外。
黑色的金属凌锥将周围的光源全部吸入,使得表面如墨般漆黑。
祁茉莉看不到自己的倒影,仿佛在凝视黑暗的深渊。
压住胸口心悸,虽然知道里面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但她还是轻声开口道:“简尧,我来了。”
门内的黑apha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隔着一道门命运般的交汇于一处。
双方的观感却各不相同。
在祁茉莉看来,她是在“凝视深渊”,虽然黑但好歹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然而对简尧而言,他就像是身处在黑洞里,身边所有的光源皆被黑暗所吞噬。
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看不到自己,于极致的感官剥夺中对抗本能的恐惧。
刚开始,后颈的腺体还会因恐惧的情绪而抽搐,apha的本能在催促他撕碎这团粘稠的黑暗,双手因愤怒的锤击而鲜血淋漓。
可被关到现在,简尧早已心生麻木。
短短一天,他便遭遇了身体和心理上双重的折磨。
他要被关七天,在七天之内没有任何食物可以食用,仅靠顶部上一滴滴坠落的水滴维持基本的生理需求。
禁闭室特殊的倒三角结构,使得底部仅仅只有一个可供单腿站立的支点。
站不好站,坐不能坐,躺着更难受。
他只能在这黑暗的牢笼中轮流换腿,单腿站立,挺直腰板,以纯粹的肉身力量对抗这地狱般的强压强重。
军靴鞋跟抵住墙壁,作战服被冷汗浸透的布料紧贴脊椎——这是唯一能确认自己存在的触感。
手腕关节上的钝痛,后脑勺传来的眩晕带来的呕吐感,是昨天格斗考核留下的暗伤。
他想数着心跳计算时间,但寂静让血液流动声变成轰鸣的潮汐,吵得他心烦意乱。
为了尽可能的保持意志清醒,不让自己在黑暗中变成一个疯子,简尧开始在脑海里重构精神世界以维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