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继续装聋,在霍然第三次语气不稳的重复时,才态度‘真挚’的回道:“先生,您还是验一验吧,这样更放心。”
“我的话,季锦,你现在当耳旁风吗?”
“不敢。”口中虽这麽说,霍霆琛手中动作依旧没停,‘游戏’开始容易,突然间叫停,自己可没那麽容易妥协,非得试探个究竟出来。
“滚!”
本来已经被霍然压下去的火气经由霍霆琛拉扯终于又从心底涌了上来,这次完全压制不住,于是在霍霆琛的视野里,金主的神情在顷刻间由不悦彻底转为暴怒,仿佛一只被同类踩中尾巴的大猫似的。
见霍然似乎真要情绪上头,能伸能屈的霍霆琛在快要踩到他底线之际果断选择将对方的话听进去,然後神情略显无辜的退到离霍然最远的角落。
“这件事不能完全怪我。”貌若月神的当红顶流站在角落小声自语,却不偏不倚正好能被那个神情冷冽的掌控娱乐圈的大佬听见。
大佬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私下里缓缓蜷起掌心,最後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又缓缓展开,半晌只听他用没有温度的语气朝当红顶流所在的方向重复了遍一字真言:“滚!”
就眼下这个场景,滚是有必要的。
此时不滚,更待何时?
霍霆琛闻言,转身就走,边离边闪的他心道霍然能够控制的极限估摸就在这里了,哎,对方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狠不到骨子里。
主卧被霍然理所当然的‘霸占’,霍霆琛躺在游泳池旁边的小床上无聊的想,老天有时候真挺不公平的,想他前半生好不容易从低谷走向人生巅峰,结果一场意想不到的祸患一夜之间让他回到了解放前,什麽时候再能重新爬起来,还是个未知的,反观在他家反客为主的小拖油瓶目前的平生,谁看了都要赞一句‘人生赢家’。
惆怅着惆怅着,精神有些困顿的霍霆琛在游泳池边的小床上睡着了,而占着主卧本该好眠的霍然却怎麽也睡不着,脑海里翻过的全是这几天的季锦。
到了半夜,霍然克制住给秘书陆安打电话让他去查查某些事情的冲动,颇为烦躁的出了主卧,来了游泳池附近散步。
结果,自然一眼望见了正在游泳池附近酣甜入睡的当红顶流。
青年精致漂亮,双眸虽然紧闭,眉梢末端的那股风流却始终淡淡萦绕,带上那麽一点儿勾人心肺的味道。
睡着的对方确实有勾人的资本。
不得不承认,恍惚间的那几秒,自己貌似産生了一丝心动。
只是尽管此时心动,内心渴望做着什麽,但身下草丛里蛰伏着的那物什,依旧如几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被当衆骂後産生的隐疾……
面容冷肃的霍家掌门人被封存已久的记忆此时又接二连三的冒出,一件比一件令他不愉。
啪!
这边梦境中全是前半生经历的霍霆琛被一道剧烈震动惊醒,一双眼本来还在迷茫之中,当某张脸跃入其眼帘时,顷刻间迎来清醒。
“霍先生,这麽晚怎麽没睡出来了?”是准备拉着我回去一起睡麽?
废了半天了劲儿,霍霆琛才将後面那句话生生压回咽喉。
咳,‘逗弄’小拖油瓶需要看场合,如眼下这般场景还是别玩砸了。
“睡不着。”霍然难得赏脸回了他一句。
“其实我也睡不着。”青年浅浅微笑,大半夜在金主面前睁眼说起瞎话来。
将霍霆琛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霍然语气淡漠道:“陪我走走。”
闻言,霍霆琛自水床上一跃而起,然後姿态乖巧的陪着对方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游泳池。
月光独好,静谧的夜间,只听见两道浅浅的呼吸。
“你现在不怕水了?”
又走了半圈,霍然突然扭头问身边人。
“怕!”
“怕还敢睡在旁边?”
“先生喜欢在附近办公,所以再怕,我也要努力克服。”当着金主的面儿,霍霆琛丝毫不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这番话果然引来霍然的冷笑:“是真心话麽?”
霍霆琛点头:“真心的。”顿了顿,用手指向自己的心脏:“倘若不信,可随时剖开让先生当场瞧上一瞧。”
霍然停步,盯着他的脸瞧了半天,最後把‘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不要脸’这句话给默默的咽了回去。
以前几乎没关注过对方,但自己寂寞了这麽久,有个活泼的小东西待在身边的感觉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