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谨把餐桌收拾完,就见程揽星抱着个抱枕,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等自己。
他去厨房洗了下手,擡步朝程揽星走去。
“哥,你等一下。”程揽星见程知谨坐下,忙往一旁挪了挪,将抱枕放在两人中间,以此隔绝开他和程知谨。
程知谨挑挑眉,伸手就要将抱枕拿开,程揽星忙制止他,“就这样放着,哥,你别动它。”
“好。”程知谨将手收回。
程揽星有些紧张,他清清嗓子,“哥,你等会还要罚我吗?”
刚才被程揽星阻止撤开抱枕後,程知谨便将程揽星的手牵了过来,现在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捏着。
“罚。”
程揽星眨眨眼,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要怎麽罚我啊?”
在停车场时,程知谨问他还记不记得不听话的孩子要受惩罚,程揽星的第一反应是他小时候不听话,程知谨就会用自己的手打他的手心,但那时候,程知谨对他实施的惩罚却是……
现在程知谨会怎麽惩罚他呢?
期间,两人的视线对上几秒便会错开,当然,基本上都是程揽星主动躲开。
那样的目光让他後背发寒,就像一只蛰伏于暗处的野狼,在观察了猎物一段时间,确定猎物已完全落入自己的包围圈後,只待着一个时机,就会将猎物的脖子立马咬断。
“手,嘴,道具,你想用哪个?至于惩罚哪里,”程知谨说着,执起程揽星的手,随着字句的吐露,将程揽星的手指点在他的嘴唇上,“这里。”
程知谨微用了点力,柔软的嘴唇被他按压开,露出小排牙齿和一点舌尖,那里被他使用过。
过程中,程揽星试图挣开程知谨的手,但那禁锢着他的手就如同铁浇铸成一般,强硬地带着他一一感受过自己的身体。
胸前,“或是这里。”
因为他这样的动作,程揽星的身体有些发软,他急促道:“哥,别……”
程知谨没理会他的求饶,缠了绷带的那只手覆住程揽星的後脖颈,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像是在给小刺猬顺毛一般。
虽然另一只手做的事与顺毛全然无关。
“要是你依然知错不改,那就在这里。”
话落,温热的触感停留在先前放过抱枕的地方,程揽星的手指因微弱的挣扎划过缝隙,继而被程知谨包裹进掌心。
“如何?选择权在你。”
一副十分大方丶好商量的模样。
程揽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艰难地将程知谨的话语和动作拼凑起来,连错线後,又重头开始理,等好不容易全都匹配完了,程揽星才算是明白了程知谨的意思。
是和停车场里一样的惩罚。
“不行。”程揽星不再去想什麽循序渐进,什麽委婉一点,他用另一只手去抓程知谨握着他的手,“哥,兄弟之间怎麽能做这种事,你要是觉得我犯错了,要惩罚我,你可以打我的手心,也可以让我罚站,怎麽能,怎麽能做这种事。”
程知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知道程揽星早晚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语气依然不急不缓,“为什麽不行?”
“当然不行,我们是亲兄弟啊,这种事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程揽星急道,语速比平常要快几分,似乎这样就能将自己的观点全塞进程知谨的脑中,好让他不要再做不正常的事。
“哦?是吗?”程知谨反手去握程揽星因为急躁而有些用力的手,他将手指插进缝隙里,与程揽星十指相扣。
同时,程知谨也将目光移到了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上。
这样的反应让程揽星松了口气。
程知谨不再拿那样侵略性极强的目光看着他,也没再强势地将自己的手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他的掌心里,这大概是意味着,程知谨的态度有所改变了。
程揽星吃饭时思考过程知谨做那些事的背後逻辑,想来想去,他不断按下随时准备冒头的那个危险想法,只能将其归咎于程知谨对自己的占有欲太强了,看到自己和其他人亲近,一时脑热才做了错误的事情。
“哥,你只是一时冲动,才做了错误的事情,对不对?”程揽星眼含期待地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再次对上,程知谨的眼里多了几分偏执,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接着,程知谨缓缓道出了几欲让程揽星心理防线崩溃的话语。
“错误的事情?星星,我不这样认为。从你出生起我们就在一起,彼此占据了对方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我们相爱本就有先天优势,你说我是一时冲动,不,我是蓄谋已久,只是现在才让你发现。”
“这世间除了生老病死,没有什麽是人必经的,那些束缚我们的规则同样如此。星星,这麽多年的时光让我们早已不分彼此,甚至大多数恋人都不如我们亲密,既然如此,何必受限于这样不合理的规则?”
程知谨擡手抚了抚程揽星眉间的褶皱,纱布的触感有些粗糙,也没有温度,程揽星瑟缩了一下,眉毛皱得更紧了些。
下一秒,纱布替换成了嘴唇。
程知谨轻轻吻在他的眉间,又将吻移至唇边,温柔但又无情的话语在两人唇间吐露。
“星星,我说过,我可以是你的哥哥,也可以是你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