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偏僻无人,他悄无声息地走出来,朝不远处的偏殿走去。
只是在他才踏进去时,就瞧见了一双笑吟吟的眼睛正盯着他。
此人正是侧夫人。
杨晨之所以偷偷摸摸地走进来,是因为侯爷叮嘱他不要叫侧夫人发觉,头一次将侯爷交代的事办砸了,他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温韫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好几日,终於抓住了他,她道:「侯爷让你来的。」
杨晨不大会说谎,点了点头。
温韫又问:「他让你回来做什麽?」
「拿些换洗的衣物。」他小声道。
显然温韫早就猜到了,她得意一笑,从前在雍州那种偏僻之地,萧时予的衣裳每日都要换,还要薰香,现在为了躲她,好几日不回来,也是苦了这位金尊玉贵的公子了。
她道:「且等着,我去拿给你。」
杨晨低下头,「是。」
温韫转身进入里屋,杨晨在外头有些心神不宁,他忧心到时该如何与侯爷交代,这时温韫抱着衣裳走出来了。
只是她并未将衣服给他,而是坐在木椅上打量了杨晨片刻,随後问:「你既已知我在此专门等候,就该明白,我会问你什麽。」
杨晨仍抱着侥幸的想法,道:「属下不知。」
看着这人还在垂死挣扎,温韫笑了笑,直言道:「我从前替侯爷请过郎中,那位郎中说侯爷身中寒毒,但那时候侯爷还未毒发,这不过些许时日,侯爷的状况怎就急剧下降了?」
自知瞒不住了,杨晨在犹豫几瞬後,道:「是因为长生缕的缘故。」
「果真如此。」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她那双好看的眼眸微微睁大,心中却是止不住地颤抖,良久後,才喃喃道:「他……为什麽要割断那长生缕?」
杨晨道:「敢问侧夫人知不知晓那长生缕戴久後会损伤女子肌体?还会血亏而死,侯爷……不想连累无辜之人。」
她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麽,此前她猜到了那根红绳的用途,以为自己定多了会落下病根,後半生靠着汤药过日子,不曾想这玩意儿会要了她的命。
她缓缓回神,问:「当初婆母赐我长生缕,其中内情你一早就知道了?」
杨晨默不作声,这是默认了。
温韫眼底抹过一丝惊讶,随後十分笃定道:「你是徐夫人的人。」
他坦然承认:「是徐夫人捡到我,将我带回了萧家,还派人教我武功。」
紧接着,他又道:「当初我被送到侯爷身边,侯爷已经在深宫里待了十年,他孤立无援太久,初见我时,一脸的防备抵触。侯爷那麽不信任我,却在见我被太后娘娘为难时,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为我说话,侯爷一直都是很好的人。」
不知怎的,心中蔓延出几分苦涩,她涨红了眼眶。
温韫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艰难道:「可还有什麽法子能救他?」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杨晨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温韫的身上。
屋外雨声渐起,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棂高檐,萧时予抬眸看去,远处的红墙黛瓦仿佛被笼罩在朦胧之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杨晨提着包裹走进来,外面雨势不小,他身上并没有被打湿的痕迹。
萧时予依旧望着窗棂外,神色有些寂寥,「王权富贵迷人眼,宫里宫外的人为了它都争红了眼,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怕是不久後又会有一场厮杀。」
杨晨将包裹放置在桌前,一旁还温着一壶酒,自从侯爷毒发後,他每日都靠热酒取暖,杨晨看了眼衣着单薄的背影,道:「属下还是将窗掩上,侯爷如今可不能受凉。」
几步上前,就伸手关上了窗棂。
萧时予霎时只觉意兴阑珊,他收回目光,下一刻,视线便落在了桌上的包裹上。
仅是一瞬,他的脸色勃然大变,声音不自觉地冷下来,「你见到温韫了!」
跟随侯爷多年,鲜少见他有这样动怒的时候,杨晨自知闯祸了,随即跪在地上,一幅任打任罚的模样,「属下知罪,任凭侯爷处置。」
他的这份坦然,更加让萧时予怒火中烧,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椅,陡然回头看着地上的杨晨,「你同她说了些什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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