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官场多年,并不是轻易被人哄骗的傻子,他们提着刀将射来的短箭一一击落,「话不是这麽说的,我们本来就是被您骗过来的,此时开门投降,萧家人明事理,也不会拿我们如何。」
屋内的人明显被这话说动了,只是还未有任何动作,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方才说话的人猝不及防,喉头处一阵巨痛传来,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紧接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沈博站在这人的身後,毫不在意地用丝帕擦拭着刀上的血迹,他一抬头扫视过来,众人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他漂亮的眼眸带着狠戾,沾到血的唇缓缓说道:「谁要是敢踏出这间屋子,休怪我手下无情。」
其馀人瞪了瞪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麽。
新的一轮短箭再次袭来,众人再也顾不上其他,只能咬牙一起御敌。
沈博一边击箭,一边在屋内寻找着什麽。
终於,箭雨慢慢地停下了,屋内的人死伤大半,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窗纸破损,清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寥寥几人颤颤巍巍地提着刀警惕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不敢有任何动作。
温韫一直闭着眼睛,身後传来打斗相撞发出的声响,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杀人了,长这麽大她连杀鸡都不敢看,更别说杀人了。
之前那次萧时予杀人,吓得她半个月都在做噩梦,不敢一个人入睡,每次都要翠喜在床边守着她。
她紧紧靠着墙,瑟瑟发抖。
似乎是感知到什麽,温韫抬起头,脖颈处忽地一凉,一把大刀就这样横过来,沈博阴沉着脸出现在眼前。
温韫呼吸一滞。
山脚下树木静止,虫鸣消隐,丛林中的团团黑影忽然快速飘荡,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
沈知砚躲在树丛中,观察着对面那间屋子的一举一动,过了好半晌,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对身後的人说道:「到时候门开了,瞧仔细点,不可轻易动手,咱们萧公子的夫人还在里面呢。」
众人都蓄势待发,听完这话,树丛中发出一阵轻笑。
都这个时候呢,还有心思取笑别人的,也只有沈知砚了。
萧时予一声不吭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撇了撇嘴,百无聊赖地一根一根拔着跟前的杂草,「要不是他们有人质在手,我们早就冲进去了。」
沉默许久的人这时终於开口了:「我们兵分两路」
说完,拍了拍沈知砚的肩膀,他转过头时,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门楣後站着一男一女,此时若有人从门外推开,门缝隙中的匕首会直插入女子的身体,女子必死无疑,而男子此时也会有足够的时间趁机反杀门外的人。
屋内几人站在一起,盯着四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屋内所有人警惕性十足,在听到身後传来一声闷响时,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身,结果是一只从天摔下来的死鸟。
沈博疑惑地抬头望去,屋顶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洞,他顿时反应过来,暗叫不好。
一瞬之间,有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身後,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直抵沈博的脖颈,低声道:「别动。」
声音不大,屋子里所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如惊弓之鸟般转头看过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然後是一张极其俊朗的脸。
他挟持着沈博一步一步从暗处走出来,身後还跟着一个娇小的姑娘,目光扫过一众人的脸後,他忽地笑了。
「诸位大人,真是许久不见了。」他语调还是如从前那般闲散。
沈博回过神来,惊恐道:「你武力恢复了?!」
第23章
◎屋子已经被沈知砚带人团团围住了,此时局势分明,沈博毫无……◎
屋子已经被沈知砚带人团团围住了,此时局势分明,沈博毫无胜算,不少人慌乱不已,带着惧意看向少年。
少年收紧了力道,沈博顿时感觉到银针扎入脖颈处带来的刺痛,涌出丝丝鲜血,耳边传来这人的声音,「你很意外?」
「萧时予,你的命真硬啊!寒毒都毒不死你。」他咬着牙说。
萧时予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向他的肩骨奋力一掌,只听「咔嚓」一声,骨头都裂了,沈博直直地倒在地上,发出惨烈嚎叫。
几人争先恐後地跑进来,为首的是沈知砚,杨晨紧随其後,沈知砚一声令下,身後一众人将屋内其馀人押下往外走,杨晨则是走过来,将沈博捆得死死的。
一抹清新的绿草味道袭来,还裹着泥土的清香,温韫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萧时予在她浑身上下扫了一遍,瞧见了她脖颈处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