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重复一句话:「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邢慢条斯理走到他们?身後看着,既不阻拦,也不帮他妻子。
只做个看客。
周沈转身,目光阴测凝视着陈邢。
他像是突然安静下?来,说:「如果你动?了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
这是什麽地方?
京虞於黑暗中艰难睁开了眼。
她视线里一片漆黑,手和脚都被绑了起来,嘴缠上了黄色胶布,一直延伸到耳後。
水声……
耳边是一声接一声嘀嗒的水声。
像没关紧的水龙头?。
在空旷且安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
京虞试探着往前挪动?身体,适应黑暗後,她终於模糊看到了一些实物的影子。
有小床丶凳子丶铁锈手铐,还有各种?京虞看不清的瓶子,很像那种?化学瓶,或许就是。
她记得,她是被陈邢迷晕的。
再醒来就是在这里。
头?顶突然传来声音,是凳椅撞击地面的声音。
隐约中,她好像听到了周沈的怒吼。
京虞双眼一亮,努力发出嗯嗯嗯的声音,不停挪动?身体,用头?和身体撞击铁床。
她撞击的力度越来越大。
可耳边的歌声也越来越大。
是陈邢。
京虞突然停了动?作,她知道自己现在做这一切都是徒劳。
她吸引不了周沈。
……
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後,连歌声也停了。
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嘲讽的笑。
然後,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京虞眼角淌出一滴泪,她透过凌乱垂下?来的发丝偏头?看。
有人替她打?开了「光明」。
—
南城又下?雪了。
周沈一个人驱车回家前,於深雪路边捡到了一只冻僵的杜鹃雏鸟。
今年有很多候鸟都没有迁徙成功,因为提前到来的暴风雪,它也是其中之一。
雪落在周沈肩头?,周沈将它小心翼翼抱起,放进车里,把?暖气开到最足。
他一路驱车到家。
夜色暗下?来,被他抛之脑後。
别墅内安静明亮,杜鹃雏鸟被交给了保姆。
周沈语气很淡:「让它活下?来。」
他的视线落在这只鸟上,久久看了好一会儿。
无形之中,他寄托了希望在这只鸟上,他相?信,杜鹃鸟不会有事,他的虞虞,也不会有事。
上帝是公平的。
周沈转身进屋,将自己锁在房间。
距离筹划求婚那天,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
而他根本没找到什麽蛛丝马迹。
警察给的回覆一直是我们?在找,在监督,等消息……
周沈完全?没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