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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同舟渡很重要的对手(第1页)

第69章【第六十九章】同舟渡(很重要的对手……

暴雨天,一男一女隔着一张渔网对视了约莫有十馀秒。

沈莺歌不是一个人在渔船上,渔船上还有一些人,一部分是僞装成渔民的吴府私兵,另一夥人马是刚刚碰上头的苏州府教衆,教衆里有一位穿着紫色百衲衣的僧人,他的胸口前悬挂着一枚正八角卦镜,在雨光的映照之下,卦镜返照出晦暗莫测的光泽。

这位僧人名曰磨镜,是经吴籍牵线搭桥後,由卧佛从苏州府派遣而来接应沈莺歌的。

沈莺歌今夜的任务,就是僞装成渔民,跟随磨镜去一趟苏州府,先去武库核验两份火械图的图纸,核验通过之後,磨镜才会带她去见卧佛。

之所以僞装成渔民,就是为了避免过水关要被督水监验察身份符牒的麻烦。

她也是故意选择在暴雨天气通行,这样一来,就能大大降低过水关的难度。

还以为夜航会很顺利,讵料竟是遇到了一桩猝不及防的焚船事故,当时碰巧是她在值夜,无声地围观了一群死士围剿谢瓒的全过程。

她还看得津津有味,大抵是心藏着滔天的恨,巴不得见他落难,见他狼狈,见他落魄,见他如笼中困兽一般,命悬一线。

及至看到他浑身是血,被死士拽拉入雨夜的乌江里,那在江面上不断涌出的血水丶不断探出水面的手丶不停挣扎的动作时,她心中竟是生出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堂堂当朝独相,凭他运筹帷幄的谋算和手腕,怎会落入如此惨淡的境地里?

青苍和青朔他们去了何处,为何没有守卫在他身边?

种种疑窦掠上心头,心里头还没真正捋明白此间关窍,沈莺歌就已然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她一晌利落地撒下渔网,一晌张弓搭箭,利箭射入水下,接连射死了馀下的死士。

等将谢瓒打捞上岸,彼此对视之时,隔着一片朦胧濡湿的雨雾,沈莺歌眼眸左偏,心中升腾出了一个崭新的困惑——

且慢,本宫为何要救谢狗?

若他死了,她复仇之路上不就少了一颗绊脚石麽?

沈莺歌在思忖之时,谢瓒亦是在静默地注视她。

半个月没见,她没有再绾着内宅妇人常绾的垂髻,而是将发丝盘成潇洒的高髻,束以一根黛绿的丝縧,高髻之下是一张明媚嚣艳的姝容,眉眼不施粉黛,一双杏眸被雨水濯洗得清凌凌的,俨如两片春夜里的原野,潮湿的风一吹,草掀起一片此起彼伏的绿浪。

眼下,这两片春意盎然的绿浪,以漫山遍野之势,庶几要将他湮没了。

命运就是一场充满了玄妙的轮回,曾经她为了逃脱追兵,潜入曲江,最後被他打捞上岸。

今刻换他落难,满身狼狈,被她打捞上岸。

雨夜委实是寂静啊,寂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吐息,一个缓,一个急,一个干燥,一个濡湿——干柴遇烈火,仿佛随时将焚烧起来。

谢瓒张了张干涩的唇,冷白修长的指腹拈紧渔网的网眼。

他抑制住狂澜般的怦然心律,喉结上下滚动,想说些什麽。

却见她截断了他:“救错人了。”

她很快松开了缠绕在手上的缚绳,滑轮一下子飞快滚动,谢瓒甚至来不及反应,连人带网,复又跌入寒冷的江水里。

谢瓒:“……?”

蒙昧的氛围随着落水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完整整诠释何谓“落井下石”。

谢瓒重坠乌江,委实呛了不少水,伤势雪上添霜。

这一回,他被真真正正地气笑了。

——沈莺歌,她可真是好样的。

沈莺歌掐灭了心底最後一丝恻隐,刚要去操纵风帆掉个方向,驱船走人。

讵料,刚挪动了几步,哗啦一声,船畔之外忽然从水里伸出来一只硬韧的手,藤蔓似攀上船,狠狠缠绕住了她的足踝,力道由松渐紧。

沈莺歌没个防备,吃了不小的一吓,教谢瓒这样一拽,险些重心失衡,不得不扶稳凭栏,气恼道:“大半夜突然从水里冒出来,你究竟是人是鬼?”

水面浮出了男人的一张浸湿的面庞,半侧蘸了血,血顺着他鬓角流淌下来,溅湿了玄衣,一双眸瞳教夜雨浸染,变得黑白分明,沉静而具有张力,他嗓音温沉,透出了一丝喑哑:“拉我上去。”

沈莺歌忽然想起,这个场景非常熟悉。

可她已然不回忆过往了,故作看不清男人的伤势和落拓,不假思索地摇首婉拒:“我佛不渡煞鬼,这位公子,您自个儿还是留在乌江下面,寻个舒适的河床躺着吧,别上岸恐吓世人,权作是祖上积德。”

说着,她试图抽动一下足踝,阴阳怪气地驱策道:“——快,松手,人家要走了,拜拜咧您。”

这是将他视作水鬼,不打算认他,更不愿施手相救的意思了。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望,经年的情绪在无声地翻滚。

谢瓒腮帮咬肌略僵,不仅没有松手,恰恰相反,攥握足踝的力道愈发紧劲,他把她的足踝当做绳索的绳端,双手缓慢地抓着她的脚,从足踝到小腿脖子,从小腿脖子再到膝部,一步一步往上爬。

男人掌心粗粝,隔着数层衣料摩挲着她小腿肌肤,磨蹭之间生出了悸颤般的滚热。

沈莺歌没料到谢瓒会做出如此“悖逆礼教”的事,这与过往他温闻从容的行止截然不同。他就是被逼上绝境一心反扑的伥鬼,咬定了她後,卸下了礼俗的华服,露出阴晦黝黯的实质,满眼写着欲与征服,对女人誓不再松手。

她不断捶打他的伤处,逼他滚回河中,但手腕随之被他生猛地擒住。

短兵相接之间,爱与恨共生,两人缠斗抗争伴随着原始的肉搏,一攻一守,一进一退,攻和进是女人,守和退是男人。

女人是水,男人是火,双方水火难溶。

焚船事故引发了不少震动,磨镜原本在船舱里休憩,闻此震动暗觉颇不对劲,又听到甲板处传了不轻的打斗声,以为是有刺客突袭,遂拉响了船铃。

船铃声响彻船头船尾,不少船役争先恐後涌出来,以磨镜为首,衆人前往甲板查探形势。

雨丝由浑重转至轻疏,白幕拉薄成了毛毛雨,照亮了甲板上的光景。

沈莺歌见衆人来,不好继续对谢瓒动手,适时松开了动作,谢瓒也松开了攥握在她足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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