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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因却不得善果改(第2页)

江芜思及生前凌霄刺向她那一剑,夹杂着混沌之力的浩荡剑气向她袭来,一剑贯穿心脉,一瞬之间,周身经脉具断,修为尽散。

“可是,师叔经脉既然安好,又为何会修为尽失?完全像是一个从未修练过的人一样,微生柔才疏学浅,竟看不出一点因由,若是师叔知道,我或可想办法恢复师叔的修为。”

江芜知道微生柔是感念她在槐花镇间接救了她一命,可如今自己身上的谜团尚多,自己弄清楚前,恐不能将太多人牵涉进来,便道:“我从前的修为恐怕难以恢复了,好在如今还有机会从头再来,已是万幸,多谢了。”

“既如此,我为师叔抓一点养护心脉的药吧。”微生柔起身去堂内药柜抓药道,“师叔之後若是还有什麽不舒服,直接此处寻我便是,这个小药堂只有我一个人在用,後面的院子便是我的住处。”

江芜环视了一周小药堂,岔开话题问道:“听闻十馀年前云渺君得了一把神剑名曰定光,怎不见他佩戴在身?”

微生柔没想到江芜会问这个,心觉奇怪,回道:“嗯……我,我也不太清楚内情,只是在云州时便听闻云渺君将定光剑留在万剑浮峰上作镇峰剑了。”

离开千叶峰,江芜并没有着急回去。符箓集意外丢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拿走符箓集的人究竟是谁,他想要拿走的又是什麽。

排除开褚云嵩……江芜想到了那个黑衣男子,他看到她时并不惊讶,定是早知道她来了。可他怎麽会知道?拿走符箓集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来,江芜暂时将符箓集与黑衣男子并为一件事,容後再想。

现在更重要的是,师不为那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结果又究竟如何?

如今她再回云山,自是不能明目张胆去打听这件事情,毕竟新入门弟子张口就是问十年前的噬灵蛊血案,太过奇怪。

好在云山的主山有一座巨大的藏书楼,与七峰之上的藏书楼不同,无论内门还是外门弟子都是可以去借阅翻看的。江芜记得有一层是专门用来存放关于两洲之内奇案怪事的卷轴,像师不为所牵扯的噬灵蛊案,当年可是轰动两洲,必有记载。

江芜径直去了藏书楼,上了四楼,翻找噬灵蛊的卷轴。

当年她与师不为一同侦破此案,师不为不得以将母蛊渡到自己身上,以寻求解蛊之法,可当时唯一的办法只有杀掉身怀母蛊之人。江芜想过师不为会因此遭到不少敌意,甚至是暗杀,却没有想到竟会有人奉上万人血书,这岂不是想要逼死师不为?

而那时江芜正带着江浮云隐居云州桃花原,一心放在江浮云的一身病体之上,为了昂贵的药材费,不是卖符箓,就是接悬赏捉妖,剩下的时间便是去云州微生氏求药再将药送回家煮给江浮云吃。

她根本不知道万人血书究竟是怎麽来的?那些人又有何理由给师不为送去万人血书?待她听闻此事後,第一反应便是回云山求援,不想求援不成,反倒是……

正巧,江芜找到了记录噬灵蛊案的书册,翻开第一页,便是当年昭告衆仙门的万人血书。

一道白光自书册第一页投射出来,在空中展开一卷华美的卷轴,江芜这才细读起来。

“呵,简直是无稽之谈。”江芜冷笑一声。

卷轴之上,以暗红色的血迹写下寥寥数语,便概括了所谓师不为犯下的十恶不赦的罪状:其一,以解蛊之名圈养恶蛊;其二,以恶蛊夺取无辜之人性命;其三,妄图效仿金岱,心怀不轨其心可诛……卷轴後半段,便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名。

江芜还记得,师不为在修界颇负盛名,噬灵蛊的受害者遍布两洲,二人一同破了此案後,修界之中无不是称赞感激之言,怎麽短短三年的时间,师不为又成了这万人血书上所说的罪人?

若说背後无人搞鬼,鬼才信。

江芜着眼卷轴後半段,这万人血书的第一个署名是——飞仙剑阁宣钰,後面才是那些志愿之人加上去的名字。

这名字有些耳熟,江芜记得当年东华顶论剑,师不为就是在与此人那一战中得到了明光剑的认可,反败为胜,而这个宣钰便成了论剑第三名。

江芜直接往後翻到了此事的结果,从金岱被她和师不为杀掉开始。

“噬灵蛊一案本该就此告一段落,不料却是又一个作恶之人的开端。西洲东华顶明光剑第一百三十一代传人师不为,将母蛊自蛊修金岱之子体内偷渡到自己体内,成为噬灵蛊新一代主人,相继残害西洲修士十馀人,其心不轨,昭然若是。然,师不为尚未炼化母蛊为己用,东华顶亦欲包庇其祸行,并不作声。衆仙门世家内中蛊者甚多,幸而飞仙剑阁掌门收徒宣钰召集衆仙家,写成万人血书奉上东华顶。东华顶不忍悠悠衆口,将师不为推出,于东华顶摘星台死于宣钰剑下,噬灵蛊就此消散于世间。”

“死了……”手中的书册滑落在地,那一声声妖蛟悲鸣回荡耳边,让江芜久久未能回神。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老者弯腰捡起滑落的书册,拍了拍沾上的灰,“你们这些小年轻,一点也不懂得爱惜书籍。”

他看了一眼书名:“噬灵蛊案,都过去多少年了。”

江芜强忍悲恸,声音隐隐发颤:“柳先生,您觉得,师不为当真有那般祸心?”

柳先生并没有为这个新面孔认识自己而感到惊讶:“不知道,老头儿我呀,只在意手中美酒与这楼中书册,哪里管得着这些事情的是非黑白?”

“是呀。”江芜叹道,“又有多少人会在意其中真相?”

她伸出手:“柳先生,方才是我不小心,能否再给我看一看。”

“哼!”柳先生将书放回原本的地方,“明日再来吧!”

话罢,他一挥袖,江芜便到了藏书楼门口。

“臭老头儿,脾气真是又硬又臭!”江芜走上前两步,果不其然,一层无形的结界拦住了她,“真是一点儿没变。”

柳先生站在四楼,也听见了江芜这话,他长叹一口气:“这小姑娘的两副面孔,倒是让我想起了……罢了罢了,与我无关。”

江芜回了悬月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与师不为他们在桃花原的日子犹在昨日,可却已经过了十几年了。想到这里,她便鼻头一酸,泪珠便开始在眼中打转。当时若她直接赶去东华顶,没有晚那一步,也许便是不同的结局。

“这一步,整整晚了十年啊……”

*

次日一大早,江芜便被凌霄叫去,远远便听见了凌霄对褚云嵩吩咐了什麽事,听着像是与伏魔窟有关,褚云嵩回了句:“是,师尊。”便离去了。与江芜擦肩而过时还笑着对她打了声招呼:“早啊,师妹。”

江芜也笑着应了一句:“早啊!”

凌霄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来了,不经意便垂下了眸,他心绪杂乱,眼里更是透露着些落寞。

直至走到凌霄身前,浅浅拜了一礼:“师父。”,他才擡头,伸手示意她坐,笑着温声道:“江浮云想见你,他与那只狸猫就住在万花楼。”

江芜毫不犹豫:“可我不想见他,他老想抢我的剑。”

她说话时直直看着凌霄,语气有些娇憨,与昨日那个站出去单挑江浮云的少女仿佛不是一人。

凌霄被她这话逗得一笑,心想她怎麽又换了一张面具似的?槐花镇时她是个乖巧懂事的江湖儿女,昨日是个傲气凌人的小弟子,今日又成这幅模样了?

他无奈道:“不见也罢,今日叫你来并非为此事,而是想从今日起,先教你清心剑的剑诀。”

江芜又开始把那套漂亮话搬出来道:“这真是徒儿的荣幸,只是家母临终前已将自创剑法传授于我,嘱咐我要潜心修行才能悟其精妙,恐无多馀精力再学习师父的绝学了。”

与那日说的,真是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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