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一定要迎他入宫。”夜临渊态度坚定,又意气风发。毕竟,第二日他便是这礼朝天下的君王。
夜沧朗听完之後,只淡淡回复了一句:“朕知道了。”
夜临渊没有起疑,自行离去了。但在他离去之後,夜沧朗立刻秘密召集了所有的司天官,命他们想办法杜绝灾星与帝星的接近。
司天官们苦苦思索,最後只能想出一个办法:利用瑞兽麒麟。
他们能做的,便是在夜临渊召唤瑞兽麒麟傍身之时,通过仪式的咒术和麒麟的神力,封印他脑中关于那颗灾星的记忆。
所有一切关于苏纭卿的记忆就这样被取走了,暂时封存在了麒麟的神识中代为保管。
而苏纭卿与麒麟的接触,触怒了瑞兽,也使夜临渊的意识与麒麟动荡不安的神识交融,让被麒麟尘封已久的记忆浮出水面,重新回到了夜临渊脑中。
于是,他看到了一切,他和苏纭卿的一切,以及他是怎样忘掉苏纭卿的前後始末。记忆回来的时候,他想起了之前怦然心动和二人相处的种种细节,只觉得比从前更爱苏纭卿了。
同时,他又心疼极了,也懊悔得要死。
虽然这一切也许并非他的过错。
但他的卿卿,为此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所以此刻,他哪还顾得上那麽多,只能用力的说出来,只盼苏纭卿能对事件的来龙去脉清楚一二。
苏纭卿脸色发白,愣了好久,才轻声道:“圣上既然已经查到我是不祥之人,更应该离我远些。”
“不!朕不信这些……”夜临渊据理力争。
苏纭卿却摇摇头,打断了他。
“圣上不是第一个为我的命格所累之人,”他缓缓说,“况且这次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默默的丶理所当然的把几次夜临渊遇险之事都归结到自己头上。
夜临渊抓住他肩,字字沥血:“朕不管这些!无论是什麽样的理由,都不能让朕远离你。如果世上真有那般命格,朕的真龙之运丶瑞兽神力也能抵消一切,护你一世周全!”
苏纭卿看了看他通红的双目,浅浅一笑。
“可我并不想要圣上的垂怜和庇佑,”他静静说,“我只要阿渊。”
“……”夜临渊又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了。到底该怎麽做!怎麽做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就是阿渊啊?!
合着这数天的药物灌下去,对他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的心还是这般冷漠,这般遥远;他的记忆还是停留在错误的漩涡中……
夜临渊伤口未愈,又一阵心神激荡,不禁两眼昏黑,身子摇摇欲坠。
“圣上,”苏纭卿见他心力交瘁,终归于心不忍,连忙扶他回榻边坐下,“何必如此焦虑。”
“卿卿……”夜临渊抵住额角,对抗那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你还是在乎朕的,是不是?”
“……”苏纭卿是不擅长撒谎的。
他顿了一顿,坦然答道:“是。圣上对我是一片真心,我也确实在乎圣上。”
夜临渊苦笑道:“好,那你便不要走,求你了……”
他一面是心急如焚,不明白到底要如何才能让苏纭卿回想起真相;一面却又是难得的欣喜,如同干涸已久的沙漠中,好不容易探出头的嫩芽。
“圣上真的不介意我的命格?”苏纭卿有愧疚丶有难过丶有不忍,但看见夜临渊毫不退缩的态度,又感动得有些想哭。
“是,”夜临渊皱着眉用力点头,“什麽命犯紫薇,朕不信这种劳什子玩意!一个人的命数,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岂是区区星象可以决定!?卿卿,朕需要你,更何况,《万里江山图》也需要你!”
苏纭卿嗓子哽咽,心里的所有不安都烟消云散。
“定不辱命。”他颤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