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纭卿捏紧他衣襟,急急的求他:“鸿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救圣上?他现在有危险!”
独孤鸿一愣,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上次见到他,独孤鸿还清楚的记得,他厌恶夜临渊,想要逃离他,还称他为狗皇帝。
但是现在……他一脸担忧和焦急,还隐隐暗藏了一丝……情意。
苏纭卿快速的解释道:“他虽然不是阿渊,但他对我真的很好,我……我不想他死!”
独孤鸿眸中的光,疯狂的摇曳,握紧的拳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怎会听不出来,苏纭卿嗓音里的牵挂。那不是寻常对友人或是亲人的记挂,而是明明白白的爱意。虽然很淡很轻,但却确确实实的存在。
独孤鸿的心如同被利刃刺中,疼痛难堪。
即使你都已经忘了他,却还是再一次爱上他了吗?
此刻,独孤鸿的记忆中,翻涌上来的画面是,那日他从山中探险回来,带着许多漂亮可爱的小玩意——不知名的盛放野花丶彩色花纹的鹅卵石丶透明羽翼的蝴蝶丶细草编织成的蚂蚱……都是他一路上想着给苏纭卿带的。
但是当他急匆匆的拐过樱苑的长廊,却撞见这样一幅画面:
阿卿靠在另外一个俊美的男子怀里,仰头与他在盛放的樱树下吻得如痴如醉。和煦的春风里,两人长发都披散着未曾束起,随意的批着薄薄的春衫,阿卿连一边的肩头都露出来了,但他却牢牢攀着眼前的男子,揪紧的眉和微闭的美目里全都是对这男子难以遏制的爱恋……
独孤鸿惊得险些将手里的东西洒落了一地。
他的双目被阿卿肩头上暧昧殷红的痕迹烫红了……
他记不得自己当时是怎麽偷偷离开的,回过神的时候只觉得胸口像是撕裂了一般,满是剧痛丶悔意和不甘。
那个时候,他就那样被夜临渊毫无预兆的横刀夺爱。他不过离开了樱苑两三日,回来的时候阿卿便成了别人的。
而这次,又是这样短的时间内,他的心,再次被同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偷走了。
独孤鸿难以置信的缓缓摇头,被命运的重锤一击敲得几乎站不稳。
苏纭卿见他不答话,一把推开他,转身便要出去找刚刚的战马。
独孤鸿将他拽了回来,一双鹰般锐利的眸子闪动复杂的光。
“鸿哥哥?”苏纭卿急得要死。
独孤鸿比划道:“他就是阿渊。”
“什麽?”苏纭卿看不懂,急急的问,“你想说什麽,鸿哥哥?”
独孤鸿无奈的叹了口气,牢牢捏了捏苏纭卿的肩,然後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外面:“我带你去。”
“谢谢你,鸿哥哥!”苏纭卿目中绽放喜色,“快走吧!”
独孤鸿略一点头,身形如闪电,携了苏纭卿迅速融入混乱的战局中。
苏纭卿跟着他,心里七上八下,焦灼难耐。
圣上……你千万不要有事。
不然我……
夜临渊後方遭到魏无忧的伏击,前方又有狡诈的沈醉,却依然没有失去方寸。他迅速整合现在的士兵,调动盾兵赶往後方,抵挡魏无忧的火铳,自己亲自加快了步伐,誓要逮住沈醉。
他清楚,这样危机的时候,越早抓到沈醉,越能动摇对方军心。
他策马前行没多久,便与迎头追击来的沈醉狭路相逢。
“夜临渊,纳命来!”沈醉举剑冲来,玄铁重剑与夜临渊的佩剑在空中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临渊冷哼一声,调转马头继续下一回的交锋。他知道,沈醉虽然武功高强,但在体格和力度上都不如自己,坚持数个回合以後,自己定能拿下沈醉。
两人正战至酣醉,胜负难分,後方的礼朝士兵却逐渐挡不住魏无忧的火铳,开始露出败走的迹象。
夜临渊知道此刻是千钧一发之际,必须分秒必争,尽快拿下沈醉,便加快了出剑的速度和力度。沈醉已与他对峙几十个回合,体力逐渐不支。
此刻,背後传来孔雀熟悉的声音:“圣上!圣上!”
夜临渊略一回头,看见盛皓元带着孔雀赶到,心中大喜:“快来助朕拿下沈醉!”
伴随着阵阵黑气,盛皓元的刀出鞘,开始斩杀沿途的朔国士兵,往夜临渊的方向靠近。
沈醉怒道:“以三对一,夜临渊,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对决!”
夜临渊也凝眉怒道:“你可以有魏无忧这个乱臣贼子相助,朕为何不可?!二殿下,束手就擒吧!”
沈醉回手三剑,剑剑夺命:“休想!”
盛皓元一边出刀一边问:“临渊,你看见小画师了吗?他不顾我们劝阻,应是跑来追你了。”
“什麽?!”夜临渊心里一惊,剑法也乱了几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