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贺霄云的味道。
那滴水的味道到现在他都忘不了,而曾经连偷看都要克制和隐忍的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甚至给了他一个在梦里才会有的选择。
他怎麽能不兴奋,不紧张?
他都快要窒息了。
夏迟比贺霄云还要高一点,贺霄云一直走到两人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时才停下脚步,他微微擡下下巴才能和他对视,但处于视线低处,他身上那股掌控感却丝毫不减,看在夏迟眼里,这种高高在上的傲慢都带着一种令人着迷的性感。
贺霄云没和夏迟对视太久,夏迟的目光太热烈,像是一块被融化的糖,甜到发腻。
他目光下移,落到夏迟腰上。
夏迟在家里的穿着比较随意,上半身是一件白色棉制T,下半身就穿着一条灰色的休闲裤,垂着两条白色的系带,但没系着,从T恤的衣摆下露出来。
贺霄云伸手将那根长一点的白色系带扯了一下,目光再次转上来,懒散又轻佻地说:“脱了。”
两人之间没离得这麽近过,贺霄云不喜欢,哪怕夏迟在给他端茶倒水的时候也不会离得这麽近。
贺霄云身上喷了香水,诱人的刺玫香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像是带着倒刺的勾子,一下子刺进了夏迟的心里。
这两个字让夏迟愣了一下,他意识到贺霄云的意思之後,克制不住地吞了下口水,声音瞬间就哑了下去:“……什麽?”
贺霄云注意到了他滚动的喉结,手指从他T恤的下摆里钻了进去,摸到了垒块分明的腹肌,感觉到他肌肉瞬间紧绷,连呼吸都憋着放轻了,他轻巧又诱惑地开口:“不是说都可以吗?正好我也禁欲好久了。”
夏迟嘴上说的好像很豁得出去,但实际上还是个处男,哪里能禁得住贺霄云的撩拨,瞬间就有了反应。
他无法克制,急促的吸呼让胸膛整个都跟着带动,而这一切,都在贺霄云的眼中被看得一清二楚,感觉到掌心腹肌的起伏,贺霄云笑得很开心,眼角的泪痣被他的笑容牵动,衬得那双眼眸更加妖冶。
“不行就算了。”他声音仍然轻巧,真的就像在逗一个孩子。
夏迟按住了他要抽离的手,单手直接脱下了身上的棉T,一身漂亮的肌肉瞬间展露在贺霄云面前。
明明家里空调开得很足,夏迟胸膛上却起了一阵细密的汗。
虽然夏迟不是贺霄云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幅身体很漂亮,从骨架到皮肉,结实饱满到谁看到都想吹一声口哨的程度。
贺霄云只欣赏了几秒,就收回了按在他腹肌上的手,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声音仍然轻佻:“脱衣服有什麽用,裤子。”
夏迟的手按在裤腰上,却没动。
其实夏迟那句“我都可以”并非是哄贺霄云,只要是贺霄云,做什麽他都可以接受,但是他没想到贺霄云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而且是以这样轻佻玩弄的态度,而他,却只因为他的一句话,身体就已经有了反应。
贺霄云双手抱在胸前,眉毛轻轻一挑,意思很明显:我没有多少耐心。
夏迟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扯下了自己的休闲裤。
贺霄云像一个挑剔的买家在看一件物件一样打量着夏迟,他本来也只是玩心重,又觉得逗夏迟有点意思才玩下去,但是夏迟确实天生体格傲人,而且现在又是半精神的状态,外裤掉下去一瞬间,贺霄云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了。
夏迟被他这麽肆无忌惮地打量,心里越是想要克制,身体却因为刺激而反应越大。
“这麽兴奋。”贺霄云的目光擡起来的时候,夏迟已经不敢和他对视,整个脸和脖子红成一片,撇开了头去。
夏迟感觉到羞耻,但身体里却有充斥着巨大的兴奋和期待。
他眼睛发红,兴奋到身体快要冲破衣料最後的束缚,上面的下面的他无所谓,只要能和贺霄云在一起,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没什麽豁不出去的。
他主动转了身,一只腿屈起跪到了沙发上,手肘也撑到了沙发上,将整个背後和腰臀都露给贺霄云。
“这样可以吗?”
贺霄云一开始只是对那句“我都可以”感到怀疑,也是一种逗人玩的心态在撩拨他,但他没想到夏迟这麽听话和主动。
自从决定回来找凌盛之後,他确实一直在禁欲,倒也不是故意,只是他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了,他喜欢玩,但也不再会因为性而变得多麽冲动,面对凌盛时,甚至征服欲和不甘心比欲念更多,没有得到想要的,他宁可不要那些代替的。
但是玩到这一刻,他很明显地意识到他有感觉了。
少年以献祭的姿态半跪在了沙发上,可能因为兴奋也可能因为紧张,肩背肌肉绷的很紧,让每一块肌肉的轮廓都清晰可见,更显得肩腰臀比例完美,身上的皮肤是小麦色的,只有一条纯白的内裤包裹住最後一块地方。
他无比恭顺甚至虔诚地把自己暴露在他面前,就像他说的那样。
他想对他做什麽都可以。
但贺霄云还是清醒的,他知道夏迟不可以。
订婚宴上的风波都还没结束,和夏家的合作才刚开始,这个时候他不可能为了这短暂的欢愉而牺牲这麽重要的合作夥伴。
夏迟没等到贺霄云的靠近,从背後传来的声音里清晰到不带一丝情。欲:“我不可以,我说过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夏迟的心一瞬间凉透,他转回头时,就只看到贺霄云快步走向玄关的背影,决绝地没有一丝留恋。
“今晚,在我回来之前,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