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聊起工作,两人就都有点停不下来,江琛看不下去了,他不敢说凌盛,于是把周嘉言拉到一边:“周总,小星怎麽到你那里还变成工作狂了。”
周嘉言有苦说不出。
虽然说这个基金会成立之初他就是为了房星,但是自从房星投入进去之後,他都已经快成房星生活里的边角料了,但他舍不得说自己老婆,于是只能把气撒在别人身上:“那还不是凌盛带的,我请他来是为了帮小星星分担的,现在好了,休息日都拉着他聊工作,太不称职了。”
两人在这里蛐蛐,最後蛐成了干瞪眼。
江琛不服:“凌盛就是太称职了,而且小星之前也不这样,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後才变成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就是你这个老板的问题。”
周嘉言更不服:“靠,你还是个当律师的,怎麽尽说些歪理,再说了,你上我周边打听打听,我什麽时候认真工作过。”
江琛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弄的惊住了:“你一个老板偷懒成这样还好意思说,是不是你自己把工作都扔给小星,所以小星工作才做不完,拉着凌盛一起加班的?最近一个星期他下班都很晚,回家倒头就睡,我就说怎麽工作比我还忙,弄得我俩独处的时间都变少了。”
周嘉言比他更苦,听到这儿也懒得计较江琛说他懒了,直接诉起苦来:“兄弟,说起这个,我真心觉得咱们有共同语言,我不是这一个星期,我这两年来都是这麽过的,明明和老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连接个吻的时间恨不得都没有,我每次洗完澡香喷喷的出来,小星星都已经睡得死沉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把他叫醒。”
要不是看房星确实很喜欢这份工作,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江琛听他这麽说,突然觉得自己比他好点儿,房星做起事情来很认真,江琛是知道的,而且凌盛也跟他提过,房星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打理基金会上,加上最近他们有一个新的捐助项目,房星几乎每个流程都盯的很紧很细。
凌盛工作经验比房星久,知道劳逸结合,把工作和生活分开,该休息还是要休息,江琛看周嘉言一脸苦瓜脸,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小星就是这样,忙过这阵就好了。”
周嘉言看着那边房星和凌盛聊的投机,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都似乎在散发着光芒,他的神情也跟着柔软起来,但很快就若有所思地开始嘀咕:“看上去凌盛好像比较闲,小星星就是太有责任感了,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应该把工作分给其它人点才对,老板娘怎麽能比员工还忙呢,有些工作凌盛也可以替他做啊,这样小星星就有更多时间陪我了……”
“周总。”江琛一只手放到周嘉言的肩膀上:“滥用职权不好。”
周嘉言抖了抖肩膀,半点没听进去:“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江琛目光一下子沉了:“我是律师,我会维权。”
这两说着说着就快要吵起来了,凌盛和房星连忙过来劝,一边拉开一个,问怎麽了,江琛搂着凌盛严肃地说:“无良老板,他想压榨你。”
周嘉言搂着房星:“老婆,我们回去吧,好不容易你休假,我想和你独处,这里不好玩。”
房星疑惑地看看江琛,又看看周嘉言。
贺霄云正在那边晒着太阳,夏迟给他按着头,颜欢这时叫道:“串儿好了,快来吃吧。”
春光明媚,房星小声温柔地劝着周嘉言,周嘉言得寸进尺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房星立刻羞的脸都红了,推了他几下,但是力道不大,最後还是点头同意了。
周嘉言这才欢天喜地地去给房星拿串儿了,凌盛摸摸江琛的头,问他刚才怎麽了。
江琛只是说:“我觉得刚才贺总骂他骂轻了。”
凌盛笑了,虽然不知道周嘉言说了什麽,但还是直接站到了自己男朋友这边:“是吗?那我去让霄云过来,感觉他刚才好像也没骂过瘾。”
江琛看他问也没问就站到自己这边,心情好不了少,大方地说:“算了。”
但又想到什麽,嘱咐道:“你答应过我的,工作生活要分开,别被无良老板忽悠了,你老公可是律师,维权很方便。”
凌盛拉下他亲了一下,笑道:“知道了。”
江琛这才放下心来,也去给他拿串了,看着那边又和周嘉言因为串瞪起眼来,凌盛轻轻叹了口气,但随即又笑了起来。
三月春光明媚,万物在暖风下复苏,新房还散发着一点点我特殊的味道,但却在热闹的人气慢慢散尽,只留下木质的沉厚馀香,一如时间,一如生活,一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