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有安眠作用,睡觉姑且算是安稳,只是头依然疼。
嗓子干疼,仿佛说了一整夜的话。
楚斐迟顿几秒,回想起几小时以前的事情,朦朦胧胧,记不太清。
但他似乎拉着秦修晋说了很久的话。
楚斐擡手伸向枕边,这次精准度不错,刚有动作,就找到了手机。
楚斐睁眼。
……或许有些太顺利了。
他翻身,正好看见秦修晋坐在床边打游戏,递东西的手还没收回去。
“醒了就去吃药。”秦修晋没看他,拿过一旁还温着的水,以及几粒小药片。
楚斐只觉得一阵耳鸣,问:“你怎麽还在这里?”
秦修晋擡眼,重复道:“这是我的房间。”
楚斐点头。
压过耳鸣之後,楚斐起身,想走下床尾,然而刚擡步,他的脚踝就被秦修晋捉住。
秦修晋问:“你要干什麽?”
楚斐垂头说道:“走出你的房间。”
秦修晋没有放手,看向他:“以什麽理由?”
“离婚。”楚斐语气平平,“你不是和他们说了吗?”
秦修晋向後扯着他的脚腕,力度不轻不重,说道:“没有。骗你的。”
耳鸣更厉害了。
楚斐话语未经大脑,直接问道:“为什麽骗我?”
秦修晋也质问道:“那你为什麽要将我当成你独有的産品?”
楚斐站在床上,居高临下,侧目看向秦修晋,却感觉他始终处于被动位。
“不是産品。”楚斐说。
秦修晋问:“那我是什麽?”
是私藏品。
所以不允许别人观看触碰。
话语一闪而过,楚斐顿住几秒,张了张口,又坐下,拉起被子,“睡觉吧。”
秦修晋却不放过他,“你不是刚睡过?哪里来的这麽多觉?”
“睡觉,是因为不想看见你。”楚斐说。
说完,楚斐便狠狠闭眼。
想改口,但又无法言说。
几秒过去,秦修晋调低电脑亮度,“睡吧。”
两人就此言罢。
时针走过十二点,秦修晋蓦然睁眼。
他听见了身旁的说话声,一句接一句,像是永远都说不尽。
起身给楚斐换上新的退烧贴,秦修晋又合上眼。
沉默,夹杂着胡言乱语,就在此黑暗中蔓延,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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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