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硬的态度成功引起许无边的好奇,她坐直身子,凑到凌灵旁边:“你俩到底咋回事啊,咱俩这关系都不能提?”
“啧,也不是……”凌灵揉了揉额头,解释:“那天晚上不是喝多了嘛,他看着不错又没对象,你情我愿的,就睡了一下。”
什麽叫“就睡了一下”?
许无边刚想吐槽,凌灵怨念极大道:“谁知道他又是留学又是老总的,价值观那麽传统……”
许无边没反应过来,凭直觉问:“啥意思,他要跟你结婚?”
凌灵一拍大腿,愤愤道:“对啊!第二天起来就拉着我要去领证,没把我吓死!”
“!?”
许无边怔楞半天,心道这能当老总的都不一般,行动力是强,半晌才喃喃道:“那你俩现在什麽情况?”
“那还能是什麽情况……”凌灵脸上有点红,不知道是喝出来的还是热的,皱着眉头道:“行了你别管了,理好你自己的事吧。”
看凌灵也没有很反感,许无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调侃道:“我看万总人也不错,不然你就从了呢?”
“滚滚滚!”车子在停车场停下,凌灵拎起自己的小包,打开车门,转过头对着许无边信誓旦旦道:“我跟你讲,万安途他就是个衣冠禽兽!老娘死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狠话放完,凌灵哒哒哒地走了。
许无边失笑,给代驾付过钱後拎着包,把车锁了,慢慢走回自己家。
许无边在B市没买房,在一个安保环境都不错的小区租了个小两室。
一开始她是跟凌灵合租,後来凌灵自己在这个小区里租了一套,就分开住了。
她在这房子住了快三年,亲手把房间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比如一进门的懒人沙发,比如阳台的躺椅,到处都适合咸鱼瘫。
一进家门,许无边鞋子一踢,包一扔,瞬间躺倒在懒人沙发里。
缓过一阵,她抱着抱枕撑起身,拨通了视频电话。
江澈很快接通,已经深夜还神采奕奕。不过父母在家,他不好大声说话,声音温柔。
“你在干什麽呢?”许无边问。
江澈翻转手里的书,对着镜头展示:“看专业书。”
暖黄的灯光虚虚在人脸上打了个圈,许无边近乎贪婪望着江澈的脸,好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说:“这个点看专业书,太努力了吧。”
江澈笑了笑,声音透过手机,震得耳膜发痒。
“主要是在等你的电话。”
许无边对上江澈的视线,心尖一软,说话的声音都哑了半分:“不用这样……要是我十二点之前都没给你打电话,就别等了,早点休息。”
江澈摘下眼镜,放下书,贴近镜头道:“你的意思是,太晚就不打电话了?”
许无边眨眨眼,语气一顿:“打呀……太晚了,我第二天补给你嘛。”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渐渐的,许无边在江澈的声音里合上眼睛,呼吸变的平稳。
她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哪怕今天化了妆也没遮全。
镜头因为许无边手上没了力气而微微上翻,露出背後的茶几,烟灰缸又攒满了烟头。
桌上,地上,纸张杂物乱成一团。
不远处摞着一兜外卖盒,旁边是一箱泡面。
江澈实在没忍住,问道:“许无边,你最近在忙什麽,很累吗?”
许无边脑子昏沉,掀了掀眼皮,实在没熬过眼睛的酸困,含糊道:“没什麽……”
说完,她脑袋一扎,彻底栽进沙发,睡着了。
手机掉在地板上,映着许无边半截手臂,手腕瞧着都瘦了一圈。
江澈没再说话,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脸上没了笑意。
片刻後,低微的呼噜声通过手机传来,江澈看见那节手腕随着呼吸浅浅起伏,许无边睡得很沉,很安稳。
这一夜,江澈没挂电话,静静看着许无边那节手腕,直到天边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