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碪怒火烧上心头:“秦爱卿何在?”
将领如实答:“秦将军手上兵马太少,被三殿下的兵马团团围住出不来,他们已杀害了多数城中守卫,包围了整座皇宫。”
白碪听後怒火攻心陷入昏迷,做不了决定。
举棋难定的事注定了宫中少数守卫的御林军难敌三皇子的大量人马,除非有机会从宫外头调取援军,可此刻他们谁也出不去。
依旁观的人看,白洵理这回许是赢定了,毕竟来势汹汹,谁也没料到,待援军到来说不定皇帝的命都被三皇子握在手里了。
可正如不幸中总有万幸,白洵理此番举动太过急于求成,他没有前世的隐忍智谋,反而因失了亲情像个莽撞的毛头小子,不惜将自己置身险境也要图这一次的反叛成功上位。
御林军快要抵挡不住了。
邢莲水不再躲在茶楼暗处,而是将自己的规划计谋和盘托出,她早就料到这一世可能发生的变数,从江湖门派中调了原定人马的一半人数,藏在了城外的庄子里。
她手里的烟雾弹一射出,白岑谦的人马从城内突击,虽为杯水车薪,但也能撼动分毫。
城外赶来的门派中人,渐渐湮灭了城中同为门派中人的敌军的士气。
邢莲水则带了一队人马解了秦将军的围,秦昭零趁此机会去带领白岑谦的兵马,白岑谦则借此机会从混乱的人群中脱身入了宫,直奔没有皇帝及混杂着江湖人的朝堂。
长公主白非鸾同样在朝堂上,她的威势仍抵不过百官拥持皇子的心,虽不能服衆,但也能震慑人心,如今五皇子前来支持,她便更有底气。
只见她释放着威压,掷地有声道:“本宫的皇弟病重,本宫既与当今陛下同出一脉,同承一师所学,所持智慧由先皇亲口承认,本宫虽为女子,智丶才丶谋皆不输于男子,这些日子朝堂上的事皆为本宫所掌管,皇弟不能解决的事本宫能解决,皇弟能做到的事本宫能做得更好,你们尚有什麽不服本宫?”
白非鸾站在上首,所说的话,挺身而立时的姿态,甚至比当今陛下还要威严,可朝堂上不止有忠臣,更有那些为坏人做事,蚕食权力图谋富贵的小人,忠臣的抵抗哪压得过小人,也就短暂地造就了一半服从一半不服的局面。
白岑谦赶到时正见证了长公主与衆臣僵持的局面。
旋即出声道:“皇姑姑的天资绝佳于我幼时便有所耳闻,如若父皇不再亲政,本殿相信父皇当先考虑的继位人选会是本殿亲民爱民的皇姑姑,而非宫外为夺权而不顾百姓安危的三皇兄,更不是年幼得知父皇病重就叛逃的六皇弟,大皇兄和二皇兄已经在多年前病故,四皇兄誓死守卫边境,不愿回都城,而本殿无意皇权。”
白岑谦声如银铃落地,激得衆臣心中一响,“你们说,还有何人当得起这位置?”
两人各执一词,听得衆臣无以反驳,那些江湖人不善朝堂争辩,都被白岑谦一一驳了回去,那些贪图富贵的大臣也被折服在心怀万民的长公主手中的忠臣们压下。
此番舌战也争执良久,成功平稳朝堂动荡的局面後,白非鸾忍不住将白岑谦留下询问:“你既孤身一人入宫,她跟秦将军一同在外面抵挡老三,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白岑谦解释着:“我们联合了两大门派和其他小门派,我的人加上争取来的门派中人,该是能打退三皇兄的兵马才是。”
白非鸾听到这便有些焦急:“可江湖人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人,当不当得起信任不由我们决定。”
白岑谦也是心中一紧:“我已暗中让荒泽以我的名义去江湖中最大的门派寻求支援,但凭我的身份,他们不一定会帮忙,只能赌他们不会袖手旁观,江湖人掺和进朝堂事亦是一大麻烦。”
白非鸾眉头微蹙:“只能暂且如此,待到朝中事平息,朝局安定,江湖跟朝廷便该归到各自的本位,同心砥砺行其事,互不干扰。”
白岑谦始终放心不下,辞别道:“皇姑姑,在宫里耽搁已久,我得去帮她。”
白非鸾应声点了头。
白岑谦像被放飞生天的鸟儿,跑得飞快。
跟随邢莲水的两大门派,恰恰灵贺派的人中出了很大的变数,他们派来的人并非听命邢莲水手中令牌的人,反而挺立在门派衆人中的首席大弟子连风更像是这次领兵的首领。
邢莲水也只能不露声色,先跟白洵理迂回谈判。
“三皇子,单凭这一次双方的人马,你的胜算便少了三分,再加上天子脚下,衆目睽睽,法理昭昭,你意图谋反扰乱百姓生活,定然令百姓不满,与百姓作对,输是必然。不如早点放下你们手中的刀剑,兴许陛下还会从轻发落,尽早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