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台上有人在等她。
她的武功虽在武林榜上排不上名号,但她与榜上前三的某人同出一派,是某人的师妹,武功自然不差,面对眼前的壮士,也可当作练手。
壮士体力有所损耗,邢莲水便也主动出击。渐渐地,壮士发现这些招式与榜上前三的某人有些相似之处,却又更加刁钻,他喘匀气息後问:“你是武林榜上的榜二?”
片刻,他又自己推翻,“不对,你不是她,可你的武功怎麽这麽像?莫非你是偷学了她的武功?”
“错了,你口中的榜二,是小生如假包换的师姐。”
活落,邢莲水攻势更猛,壮士渐渐落了下风,不差几时,被她撂倒在地,拱手道:“失敬。”
壮士脸上没有落败後的懊悔,反倒升起了一丝兴味,不想放过这一丝可能:“我观你武功如此并不输她,为何你不在榜上?”
邢莲水谦虚得恰到好处:“小生是师父捡回去的,虽与武林结缘,但无意争榜上名,但愿如师父所愿馀生平平安安的,承师父衣钵。今日来这擂台,实为见庄主一面,好相谈正事。”
壮士一脸惊愕:“原来如此,莫非你师父是?”
邢莲水点了下头以做回应。
壮士恍然大悟,叹与榜首无缘,擂判则趁机高声道:“诸位可见,这一轮,邢公子胜。还有何人欲到中间来比试?”
衆人自然知道武林榜第二的名号,虽觉得眼前的公子未必会比榜二厉害,但刚刚榜上有名的壮士已然输给了她,他们也不敢轻易尝试。
最後,擂判宣布,“那麽,我们此次擂台赛的榜首,就是邢公子。”
有人欢呼,有人叹气,总归结果已定。
适才比武前,为了衆人的安全,庄主已命人用线引机关梦引蝶将洞口填上了,比赛结束後擂台就成了衆人饮酒作乐的场地。庄主特命人摆下宴席,邀没能上榜的人在此处畅饮,遍尝佳肴。
榜上排得靠前的几名,诸如高壮士,适才帮邢公子的几人都被请到庄上的另一处院子里,摆好宴席,由庄执事款待他们。
擂判则走到邢莲水面前请他:“邢公子,您的心愿今日便可实现,庄主相邀这次榜上的第一名到主院一叙,还请公子赏脸前往。”
邢莲水笑脸相对:“判爷客气,庄主请小生,小生哪有理由推辞,只是我的友人若与我不在一处,我总归不放心,不知可否与我同去?”
说完看了眼身旁的白岑谦,适才庄执事来请他,他也用此理由拒绝了庄执事。
“自然可以,庄主吩咐,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两人一路绕过好几个院子,才来到主院,他们一进院门,坐在屋子中央的里承山庄庄主就站起身来笑脸相迎,同时在心里打量。这两年轻人,貌可,人品可,一高一略矮,一温和有礼一和善可亲。
他开口问:“哪位是邢莲水邢公子?”
“小生正是。”
邢莲水笑而出声,禁不住猜想着庄主的目光是何意,直到庄主的下一句话出口才明晰,“邢公子可有婚配?”
邢莲水微微一笑掩饰眸中深意,擡手道:“不瞒庄主,小生的婚事已禀过家师。”
庄主缓缓笑开,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这不要紧,只要公子愿娶小女,你师父那边由本庄主去讲,至于跟你定了亲的那位姑娘,要多少银两作为补偿都由本庄主出。我要你娶我女儿作妻子,护她一辈子,我可许你一生荣华富贵。”
“庄主,恐怕不能如您的愿,小生已有心上人。”邢莲水说到这,见庄主依然不为所动,只好笑道,“不瞒庄主,小生的心上人乃是我身边这位公子。”
“你,你有断袖之癖?”
庄主跌坐到椅子上,他差点葬送他女儿的一生,他不该如此草率,倘若面前这人是贪图富贵之人,他简直不敢想。
“非也。”邢莲水摆摆手,“庄主,小生记得您女儿年方二十八,该与正在院中用膳的那位高壮士同龄,您不妨待会将他叫来,我们与他商谈商谈是否愿意与您女儿结亲。”
庄主叹了声气:“欸,他的武功比不上你,恐怕难入我女儿的眼,我女儿挑了那麽多人都不曾有半个满意,绝不可能看上这样平平无奇的一位壮士。可年龄渐长,反倒让本庄主惆怅不已。”
邢莲水忽而想到,前世取得榜首的正是这位高壮士,还与庄主的女儿结亲,成了一段佳话。
于是她灵机一动,凭着记忆说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话:“可小生听说,此人品行端正,尚未婚配,最重要的是与您女儿有过一面之缘,至今未曾忘怀。只怕今日我跟您女儿婚事若定,他怕是要苦等一生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