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还好吧?”
“还好。”
时隽想问问方怀简亲事,毕竟他人事不省时家里给娶的,可想想他都成家了,自己不该打听他房中事,一时间心中感慨。
曾经滔滔不绝无话不谈的两人竟然冷了场。
最後还是方怀简打破沉默,他淡声问:“林蓁和时彦,最近如何?”
“也好罢,我也不过晚间用饭时见他俩一眼。”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这茶绵柔悠长,很好。”时隽无话找话。
“我尝过後,也觉你会喜欢。正好你来了,带些回去慢慢品。”
门外方德山声音:“少夫人送茶来了。”
时隽自觉站起身,知道方怀简没事,他夫人来了他该离开。
门扉被方德山打开,徐蕊婴接过丫鬟手中茶盘,正欲进门,擡眼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吓了一跳。
方怀简介绍:“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时隽,他来看我。”
听到“最好的朋友”,时隽心下说不出滋味,总觉两人之间被隔起了什麽,让人心里不畅快。
时隽向方怀简抱拳:“改日再见。”又向徐蕊婴作了个揖,匆匆离开。
徐蕊婴把茶盘放桌上,端着茶盏递给方怀简:“夫君,请用茶。”
自方怀简住在书房後,吃喝拉撒再不进後院,徐蕊婴似孤寡一个人冷冷清清,她忍不住向外祖母秦氏诉说了委屈。孙子大病初愈,秦氏不好用强,她帮徐蕊婴出主意,每日饭後送茶给方怀简,两人说说话拉近距离。
方怀简确实没拒徐蕊婴的茶,可也不和她说话,每次喝完茶徐蕊婴自问自答汇报一天内容後,方怀简就会提醒她离开。
今日也不例外,方怀简等了一会儿,见徐蕊婴还不走,问道:“天色已晚,你还不回去休息?”
徐蕊婴埋着头:“想多待一会儿。”
方怀简不再管她,拿本书自己看。其实看不进去一个字,这些天每每一个人时,自己前世就不受控制跳出来,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自己和安安在宝马车上最後时光回忆无数次,那一团白光後,他投胎了?他穿越了?他位移了?
方怀简想起了一本书。那是两人领完证後他去借车,安安在一家书店等他,闲逛时偶然所得。书店在做特签活动,安安被一书迷请求代她多买一套特签版,事後书迷送安安一本平装版。
路上安安打发时间翻看,给他讲了火文大概情节,谈恋爱古言,女主叫时姝,因为调侃“时时输”,方怀简记住了这个名字,他很想问林蓁,这本书里她还记得些什麽。
浑身燥热,方怀简随手拿起本书扇风,意识到下腹变化,他猛然转身。
徐蕊婴头埋得低低的,坐在桌边像一尊净白瓷器。
“茶水里放了什麽?谁让你做的?!”
瓷器活了过来,脸上红扑扑的,慌乱道:“外祖母说,说只要圆房就没事。”
方怀简一把扔了书,起身大步迈出门。
“方德山!方德水!”
然而四周寂静,方怀简定睛一看,两处院门都被合上。
他跑到门前一脚踹向门板,门板微微晃了晃,门外绞缠在一起的铁链透过门缝间隙闪着光亮,发出“哐啷”声响。他跑向另一处院门,等待他的亦是“哐啷”铁链声。
方怀简燥热得全身皮肤绷得疼,五脏六腑似有蛊虫噬咬,无数虫卵正从他每一个毛孔里拼命钻出来,他疯狂踢踹门板,铁链不断发出“啷啷”声音。
“夫君!”
方怀简侧首,徐蕊婴站在院中,头顶星空繁灿,白色衣裾微微拂动,她宛若下凡圣女,正准备拯救他这个落难凡人。
徐蕊婴缓缓走向方怀简,他才注意到,她脱掉了上身短衫只剩丁点儿抹胸,肌肤外露似月下细雪,那抹胸又是淡淡半见黄,和她肌肤融为一体,一步一步走来,裙裾左右飘飞,晃得人心生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