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简直臊死了,侧过身不给他看,瓮声瓮气说:“尿完赶紧走!滚滚滚滚滚!”
要搁以前徐舟早走了,从被人溅在鞋上开始他就不可能再给一点好脸,但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脚下不听使唤,就想看这个好看的二百五怎么出丑。
注意到背后的视线,王嘉恨不得直接提裤子跑路了,面上还要装着酷酷的:“说了别看我!你他妈有毛病啊。”
脾气还挺大,徐舟心想这人真是个活宝,长的挺好看的怎么一张嘴就反差这么大。
“要不我给你吹个口哨?”
王嘉咬紧牙:“吹个屁的哨!我从三岁起就没用人吹过口哨了!”
下一秒就听身后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哼,紧贴着耳尖,又低又沉,王嘉整个人都愣住了,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骨头缝都在发痒。
“嘘——”
徐舟的声音轻而又轻,长长的哨音里不含半点挑逗,带着那点廉价的香水味,越过两人之间仅隔的方寸距离传进王嘉耳朵里。
他禁不住抖了一下,明明身后的人压根没有碰他,却像被一种又冷又冲的力量感层层包裹。
操了,王嘉认命地泄了力气,任由水柱再次响起,淅淅沥沥。
他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直到手心里被塞了一张纸巾,意识才骤然回笼,被酒精催熟的脸彻底烧的烫红,耳根连同脖颈都沁出粉色。
他不敢回头,不敢转身,只能听到身后传来抽纸的声音,窸窸窣窣,却又声如擂鼓。
“伺候小孩儿把。尿都没你费劲儿。”徐舟临走前抵着他的发梢低喃。
“轰”的一下脑袋里炸得一片空白,王嘉直接酥了半边身子,等洗手间的门关上,他才敢小声再小声地回怼:“又没让你伺候。。。。。。”
徐舟离开好久,王嘉也没能从那种窘迫又暧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反而刚才的绝望和冲动都随着身体里的水流了出去,头脑慢慢清醒,一颗心却七上八下,鼓躁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自己这是被撩了?可我不是alpha吗?
而且刚才那牛郎看起来明显比我小,闻不到他身上的信息素,所以他是beta吗?
既然是beta那应该可以和alpha在一起吧,可是他愿意给我咬脖子吗?
如果愿意的话那我今晚可以带他去酒店吗?但我那十瓶路易十三怎么办!还能不能退钱了!
操了早知道不喝酒了!去吃铁锅炖好了,如果我带他去吃铁锅炖他会像其他人那样嫌我土吗?
“等等!”
王嘉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激灵,“我他妈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他使劲儿拍了拍脸,慌里慌张地打开水龙头,又往脸上泼了好几次水,好不容易把酒精和那点难以启齿的冲动压了下去。
“可有点出息吧。。。。。。”王嘉咂了咂舌,越想越离谱,就差对着镜子破口大骂了,“刚被一个小鸭子耍了又看上个牛郎,你他妈脑袋里进大米粥了你!”
他没把这次短暂的“艳遇”当回儿事,刚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失恋,他实在没有心力再经营任何关系,再者说过了今晚他也不可能来酒吧第二次,惦记多了反而徒增伤感。
但奈何冤家路窄,老天爷好像存心想要整他。
从洗手间回到包厢,刚一进门王嘉就看到了十个皮衣热裤的陪酒小o,离他最近的位置,一个肩宽腿长的大高个儿站在他面前,眉眼深刻,线条悍利,正是刚才帮他吹口哨的失足牛郎!
“你点的少爷?”徐舟看着他问。
王嘉心口被猛击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心虚的要命,怂了吧唧地答:“啊、啊是我点的。。。。。。”
徐舟把这群人扫了一圈,笑了:“十个?”
“昂。。。。。。”王嘉心说算上你十个,可他突然又意识到有一丝不对劲儿,他是花钱的金主!他怂什么!
王嘉瞬间支愣起来,“对啊!十个,怎么了?我这人就好热闹,两个陪我喝酒剩下八个站在边上鼓掌!咋滴你有什么指示?”
徐舟听笑了,心道就你这傻豆儿留十个少爷在这一晚上能把你忽悠的底裤都不剩。
“没什么指示,老板想玩到几点啊。”
“就我这配置怎么不得玩一宿,”王嘉不耐烦地刺他:“问这么清楚干嘛?你当警察临检啊?”
徐舟用舌尖顶了下腮,心想今天要真是我临检非把你抓进审讯室里关一宿。
他身后接应的酒保小哥儿吓坏了,以为徐舟暴露了,“哥,这人是不是看出来了啊!”
徐舟头都没回,“他个二百五能看出来什么。”
说着话已经有陪酒小o扭着腰走过来了,干了这么多年都能看出来王嘉是个冤大头,比着赛想忽悠他。
徐舟侧身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王嘉面前,拿了一根烟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含住。
“挑一个得了,统共十个少爷全陪你玩儿,酒吧还怎么做生意。”
王嘉喉咙一紧,机械地张嘴咬住烟蒂,要不是不合时宜他甚至想掏掏耳朵,这人说话怎么回事啊,软了吧唧的像是在。。。。。。哄他?
“那就挑一个呗。。。。。。”王嘉晕晕乎乎地答应了,另外九个人他看都没看一眼,视线直勾勾落在徐舟身上,“就你吧。”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嘛,留十个人可能是陪酒,留一个人要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既然下定决心要放纵,那就挑最有挑战性的那个。
洗手间里偷看到的画面在脑海里一晃而过,王嘉信心十足——我要捅可乐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