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活力热情透过电话感染到了展昭身上,他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声音也轻快了不少。
“查到了?”
“查到了!”赵虎道:“果然不出头儿你所料,在第一个被害者出现之前的一个月左右,有一个男人租到了公寓附近,他租的最便宜的单人间,和他合租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
赵虎一呲牙,笑得爽朗,“你猜怎么着!他租房子时候给的身份证复印件,和咱们画像上的样子一比一个准儿!”
“他人呢?”展昭匆匆洗了脸,用水抹了把头发,拿了外套就往门外走。
清早的冬风仿佛带着冰渣子,往脸上一吹,顿时面部肌肉就开始僵硬发麻了。
“马汉带着人过去了,这一大早的肯定抓他个现行!”
“报地址,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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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难得今天更得挺早~~~
☆、沉迷(九)
任谁在深冬的清早被突然从温暖的被窝里叫出来也是不会高兴的。
开门的年轻人睡眼惺忪,脾气不好地问:“谁啊?”
赵虎将证件往他面前一晃,压低了声音,“警察,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个姓洪的人?”
那人一时半会儿没回神,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昏暗的楼道里站着好几个人,赵虎身边站的年轻人穿着防风的大衣,带着帽子和口罩,一双温润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让人下意识觉得口罩下的脸必定是极好看的。
对方咳嗽了几声,看起来似乎身子不太好的样子,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配合我们查案。”
男人赶紧点头,被冷风灌了个哆嗦,使劲拢了拢身上的睡衣,揣着手将门让开了。
“请……那个,洪先生的话他就住这间房。”
他指了指紧闭的木门,小心翼翼打量几人,“你们……找他有事?”
展昭对赵虎使了个眼色,几人悄无声息地进门,赵虎对着男人竖起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男人立刻点头躲一边去了。
这房间里一共住了三人,另外一间紧闭的房门里应该住的是个女人。
除了被吵醒来开门的男人,另外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动静。
展昭看了一眼表,和赵虎一起一个拔出枪,一个拔出了手铐,轻轻往门口站定。
赵虎侧身去握门把手,轻轻一扭,开了。
展昭闭了闭眼,用唇形数“一、二、三!”
赵虎砰地一下踹开门,手里的枪口精准无比地对准了床头位置,“警察!屋里的人举起双手让我看到!”
床上正熟睡的人显然被惊醒了,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然后看见了对准自己的枪口。
他脸色一沉,翻身就要下床,却被赵虎二话不说呯地开了一枪,正打在木质地板上,地上顿时出了个洞。
“别动!”赵虎阴森森地道:“再动下一颗子弹就是你的脚了。”
男人这才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身,阴鸷地看着众人,慢慢跪在床上,双手抱头。
展昭这才过去,一把铐住了他。
这一下动静让整个楼道的人都醒了,有人打开门出来张望,有人嘴里抱怨着什么,大概以为谁家孩子大清早在玩爆竹——年关将近,一些专门的店面里已经开始贩售烟花爆竹了。
隔壁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一边套外套一边惊疑不定地出来,“我好像听到……”
她的话顿时卡主,任谁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一开卧室门突然发现客厅里站了一堆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再坚强的小心脏也有些受不了。
女人差点又躲回屋里,但她下一秒就看见了他们手里的警员证和手铐,脸上的表情空白一瞬,迟疑问:“你们是警察?这是……怎么了吗?”
旁边的男人赶紧拉了拉她,示意不要多嘴。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自己的租房伙伴被赵虎押着出门了。
展昭留了下来,捂住嘴剧烈咳嗽了几声,他肺部被这一长串的咳嗽憋得没了气,喉咙里发出闷响,好不容易缓了口气问:“麻烦你们能做一下笔录吗?我们有些话想问问。”
两人面面相觑,点点头,女人举手弱弱地问:“可以……可以先让我洗漱一下吗?”
好不容易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屋里的二人沉默了许久。
女人有些手抖,一想到自己隔壁住了个杀人犯,心里就一阵后怕。她抖着手给自己冲了包速溶咖啡,一口气灌下去了,抿了抿嘴角,道:“洪先生,他……我只当他是比较喜静的人,平日也不会出来和我们说话,但也没添过什么麻烦。听你这么一说,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他很多时候都挺奇怪的。”
女人停顿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客厅,“你也看见了,这屋子是三室一厅的,我们三都是合租的,我和洪……和他的钱都是交给小金。”
她说着看向身边的男人。
姓金的年轻小伙道:“最初是我和女友一起租的这房子,结果没到一年我们俩分了,我因为工作关系暂时也不能去别的地方,这小区环境好,生活便利重点是离我上班的地方近。我就干脆贴了个合租的广告,想着多个人多分摊点也就是了,这房子本身条件也不错。”
女人点点头,接着道:“我们每个月的钱就是给他,然后他再一起给房东。洪先生不怎么合群,只有到交房租的时候,小金才会去敲他的卧室门。有时候他的脾气会很暴躁。”
展昭问:“怎么个暴躁法?”
“很、很不耐烦的样子,眼神有点凶狠,还有平摊水电气费的时候也是,每次问他要钱的时候他的脾气都不太好,说话的语气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