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将一个本子递出来,上头是蓝色好看的字体——辛杨。
旁边警察看了几眼,“这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另一警察道:“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家叫什么?我看你名字也没好听到哪儿去。”
“你一天不跟我抬杠吃不下睡不着是不是?”被损了的警察脸色不好看,问话也就犀利了一些,“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小区保安误以为他们的意思是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刺激到人家了,结结巴巴道:“我问他等谁,他说是有人要等他,他没等谁。我就奇怪啊,我就问那别人等你,怎么还没到?别是被放鸽子了吧?他就……就没说什么,笑了几声。”
问话的警察挠了挠后脑勺,又将帽子罩回去,“嘶……这别是个精神有问题的?”
保安点头,“有可能啊有可能,我看他魂不守舍的,哪里知道他进了小区还没十分钟就跳下来了呢?”
几人便朝那尸体的位置看去,大门斜对面的一栋小区楼,看着和其他的也没啥太大区别。
唯一要说的……警察皱皱眉,目光顺着尸体跌落的方向看去——正好对着陷空岛的大围栏。
张龙只看了尸体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这是爆炸案里的其中一人。”他很快掏出电话给展昭打了过去。
展昭仿佛福至心灵一般,问:“是那个从批发市场辞职的?”
“是他。”张龙愣了愣,“头儿你怎么知道?”
展昭沉吟一下,转过头去跟公孙说了几句什么,很快回复道:“公孙马上过来,尸体交给他,你别管这事。”
张龙哦了一声,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从旁边将电话抢了过去。
“我说展队。”
展昭一愣,“玉堂你也在?”
“废话么这不是?”玉堂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们这陷空岛是不是风水不好?”
展昭笑了笑,手里还看着技术部给的分析报告,应付着道:“瞎说,你都是科技前沿产品的设计师了,还信这些?”
“不信不行啊。”玉堂看了那尸体一眼,脸上的笑意缓缓变成了一种阴邪的冷笑,“这人是爆炸案的嫌犯之一吧?我听到张龙跟你说的了。”
展昭放下手里报告,抬起眼来看着虚空中的一点,“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玉堂低低道:“你们要怎么破案,是你们的事,我要怎么对付他们,是我的事。”他顿了顿,年轻气盛而显得有些不羁的脸在阳光下看起来格外引人夺目。
他用一种不容置疑,无法抗拒的语气慢慢道:“都动到少爷头顶上来了,不给他一点颜色,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展昭一乐,“马王爷长几只眼?”
白玉堂正在气头上,被他突然这么一噎,下意识就想答案去了,顿时气焰散了个七七八八。
“展昭。”玉堂回过神,无奈道:“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没人让你咽气,咽气了还得了。”展昭今日反常得很,居然三番两次把白玉堂堵得说不出话来。
玉堂谨慎问:“你怎么了?谁招你了?”
展昭没吭声,隔了会儿道:“科博会你该干嘛干嘛,我这边有分寸。”他又嘱咐了一句,“别轻举妄动。”
然后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你们队长吃火药了?”白玉堂茫然,将电话还回去。
张龙哼了一声,也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真是什么将带什么兵。
公孙很快将尸体拉了回来,一检查,好嘛,哪里是自己跳下去的?身体里藏着大量的致幻剂呢。
展昭坐在一边看着科博会的时间表,“有人让他去死?”
“用了这种药,再下点心理暗示。”公孙耸肩,“让你当街跳脱衣舞也不是问题。”
展昭放下手里的东西,“这人在保安给他的登记册上写的名字,你觉得那是真名吗?”
公孙冷笑了一下,“辛杨,信仰。当人没读过书还是不认得字?”
他低下头将分析完的报告拿出来,“除了致幻剂,他的胃里几乎没有东西,胃部萎缩得厉害,可以判断至少三天以上没吃过任何东西,手腕上有明显的淤痕,被绑过,脚踝上的伤口深浅不一……你看他的穿着。”
公孙带着手套,将死者的衣服和裤子掀了掀。
“这么冷的天却只穿着一件衬衣,肋骨下的位置有铁锈的痕迹,像条蛇一样贯穿整个胸口位置;裤脚有泥点,鞋子不合脚……不是他的鞋,没穿袜子,脚踝上的伤痕都是擦伤。”
他抬头,看向展昭,“能想到什么?”
“他被吊起来绑了一段时间,这铁锈的痕迹是绳子上的,结合脚踝上的伤口……”展昭笑了一下,“咱们a市的码头只有一个,空的旧仓库应该很好找?”
他转头看向技术人员小钱,立刻让对方定位。
小钱推了推眼镜,了然地道:“这半个月里只有一星期前下过一场大雨,泥土多又会让人走在路上脚踝被擦伤的,只有早就空置不用的a市老码头,那里地上有很多杂物,以前没运走的老货物,铁箱子,铁索……”
“哦我知道了,绑过尸体的就是铁索吧。只有铁索才有这么多铁锈,还有这么粗的痕迹。”
展昭勾了勾嘴角,“脑袋很灵光啊,要不要调来外勤组?我们还缺人。”
“不了。”小钱手指飞似的在键盘上狂敲,“我只对电脑感兴趣。”
说完他就道:“地点标出来了,符合条件的有两个旧仓库,其余的仓库基本已经被卖掉了,都有公司注册信息,地址已经发送到你们的终端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