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琼枝,冰肌玉骨,院子雪花纷飞,景色美不胜收。
帝砚尘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微微晃神,却是一点也看不到心上。
距离洛梵音去边疆已然过去了二十多天,洛府那边接连收了洛梵音十几封信,可他这边却是一封都未曾收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情况真实生时,帝砚尘的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是滋味儿。
就在帝砚尘独自沉浸在自己的忧郁之中时,南风轻手轻脚地敲响了书房的门。
得到帝砚尘的允许后,他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神色略显凝重。
“爷,我刚刚得到消息,洛小姐那边的情况似乎不太妙。边境地区竟有南疆的人悄然潜入,他们还与天元士兵相互勾结,一起对洛家军起了一场出其不意的伏击。不仅如此,粮草以及一同运输过去的铠甲和武器也在路上被劫,目前送到边境的寥寥无几。”南风抱拳行礼,将最新的秘密情报呈献给帝砚尘。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直到现在才收到信?”听到南风的报告,帝砚尘那原本就俊美的眉眼瞬间紧锁,眸中满是担忧与急切,焦虑的情绪几乎要化为实质。没有粮草,没有后备力量,这场战争还怎么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帝砚尘暗自后悔,心中不停责怪自己,最初他就不该让洛梵音独自带领军队前往边境。
“这个消息是刚刚收到的。不过紧接着又有一封加急的密报传来,据报洛家军在那次伏击中几乎没有什么伤亡,反而是敌军损失惨重。至于粮草和军需物资,似乎在遭遇抢劫之后,又被玄幽秘密地拦截了下来。这个消息,元帝应该还没有收到。”南风将情况详细汇报给帝砚尘,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沉稳和冷静。
然而,听着南风的汇报,帝砚尘心中的忧虑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而难以名状的情绪。他心中不禁一哽,疑惑南风是否还具备分辨事情轻重缓急的能力。
帝砚尘目光阴沉地打量着南风,看得南风心里直毛。他暗自思忖,自己似乎并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的事情。自打洛小姐去了边境,自己主子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了,然而面对自家这脾气越来越古怪的主子,南风不敢多问,只是低垂着头,呆愣愣地等待着帝砚尘的指示。
过了好一会儿,帝砚尘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南风这种性子感到无奈。
南风一直都非常可靠,自从跟随在他身边以来,从未出过任何差错。然而,这个直率到不会拐弯的性子,却让帝砚尘感到有些无奈。
南风并不知道帝砚尘心中的复杂情绪,听到他的叹气声,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看到自家主子眉心紧蹙,甚至还有一丝嫌弃的神色。
犹豫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良久,他犹犹豫豫地开口,试探性地问道,“爷,是不是属下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下次说事直接说结论……”帝砚尘冷冷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满,之后他也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开始思索南风刚刚所报告的情况,然后开口问道,“南疆人入境和劫持粮草的事情,都是元帝做的?”
“虽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我们的人一直有盯着紫薇使的动向,在洛小姐及笄礼前,紫薇使频繁去往边境与南疆交涉,原以为是元帝对太子之事心有不甘,如今看来,应该在那个时候,元帝便已经有所筹备。”南风条理清晰地回答道。
“盯紧一些,这样的纰漏我不希望生第二次,另外想办法联系玄幽,问问粮草的事情,让我们的人暗中囤粮,必要的时候给洛家军送去,切记小心行事。”帝砚尘表情严肃,语气坚定。
“是,主子。”南风说着正欲退出书房,忽而想到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于是又与帝砚尘道,“爷,属下还听闻一些事情,不知与洛小姐的事情是否有关。”
“何事?”帝砚尘手指摩挲着墨玉中央的那块凹陷,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宫里传出的消息,晚膳前,元帝不知是何原因,罚高盛在殿外跪了一个时辰,这寒冬腊月的,就算高盛武功好,只怕也得遭不少罪。”高盛向来办事老道稳妥,跟在元帝身边几十年,更是熟知元帝的脾性,就是不知道这次是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元帝这么大的火,南风虽不知这二者之间有没有联系,但总觉得其中不太对劲,索性一并告知帝砚尘。
听着南风的话,帝砚尘暗自思索,“确定元帝不知玄幽已经解决粮草之事?”
“确定,那伙人被玄幽按下了,无法与外界联系。”南风肯定道。
帝砚尘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说道:“继续留意宫里的动静,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
“是,属下明白。”南风应道,随后退出了书房。
南风离开后,帝砚尘想了许久,猜测着高盛和元帝之间生了什么,只不过想着想着,帝砚尘不自觉想到了此时身处边境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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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南疆边境天气闷热,想来你也是不喜欢那样的天气的吧!”
帝砚尘独自留在房间,良久,微微叹了口气,在书桌边落座,铺开一张,研着墨,瞧着桌上的宣纸似乎在想着要写些什么
“你不给我写,那我给你写”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书房内,一袭墨色锦袍的矜贵男人一手执笔,行云流水般写下满满的思念
帝砚尘写完信,仔细地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封上火漆。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依旧纷飞的雪花,喃喃自语:“也不知这信何时能到你手中。”
将这份饱含思念的信件放入木盒之中,一同放入的还有京城最近生的事情,以及一件血玉冠,那浓郁的赤色与洛梵音离京时所穿的红色戎装极为般配。
而与此的边境,与东京城内的明争暗斗不同,边境的凶险更为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