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怔住了。
大掌捧着她的脸,指腹触摸她光洁的脸庞,秦豫垣垂眸看她。
因为强迫亲热,怀里的女孩面颊潮红,衣衫凌乱。
上衣扣子崩掉几颗,白皙肌肤影影绰绰,最里层也被他解开,松松垮垮挂在肩上,一种凌乱的破碎美感。
他弓身与她鼻息相闻,长长的暗黑格纹领带垂落在女孩胸前,黑与白透着强烈反差。秦豫垣被激得眼尾红,脑海里闪过一万种邪恶念头。
他既与她摊牌,也就不用再伪装君子了。
想法付诸实践。
动作优雅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将领带抽下。
在时念惊慌瞳眸注视下,他一圈一圈地,将暗黑格纹缠绕在她腕上,以一种强势姿态举过头顶。
“秦豫垣,你干什么!”
时念挣扎,带着哭腔斥责他的恶行。
他将头埋在她颈边,紧紧抱着她:“阿念,事已至此,我再没有任何事情隐瞒你。你想回京找你的家人,除了嫁我,还有一个选择,我们生一个孩子。”
秦豫垣从来不做无用功,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曾经是财富和权力,现在只有眼前的女人。
他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达成他的目的,曾经那样讨好,只不过是想用一种更为温和的手段哄她嫁给他。
可现在她知道了,知道他的算计,知道他骗她,那她一定不会高高兴兴地和他成婚。
只是经过这些年波折离合,爱恨怨怼,他已明了自己的心,再也无法失去她。
就算是勉强的,他也要留她在身旁!
他一边不容分说给她快乐,一边又卑微乞求,乞求她施舍给予他一点点爱,“阿念,我秦豫垣这辈子没求过别人,只有你…阿念,求你原谅我。”
十六月久,不沾男色,不碰荤腥。
陡然与他接触,时念胀出额头一层薄汗。
手腕被桎梏,身体宛如搁浅的鱼,只有那双大掌撑着她,烙出暧昧的红痕。
她难以适应,蜷在他怀里眼睛鼻子皱着,忍着啜泣,勾人的男音还萦绕在耳边,通过鼓膜,贯穿至心脏。
“阿念,我求你,说爱我。”
“阿念,我求你,给我生一个孩子。”
“阿念,我们刚在一起的那年,我知道你有多喜欢我,你想嫁我,想我向你求婚,可现在我向你求婚,求你嫁我,你怎么不愿意了?”
他声嘶力竭,她隐忍承受。
他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一种虚无的偏执,再回头才现,那是曾经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禁锢。
她曾是他的掌中玩物,随意拿捏,看他喜恶,他也曾与她一起看山看海,她做一顿饭给他,他们缠绵一起,静等天荒地老。
无数的梦魇中,他渴望有一个人在下班后等他回家,抱抱他亲亲他,厨房有一个身影,做他爱吃的菜。
从来没有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得到的时候他不曾珍惜,失去以后,方才知晓,那叫幸福。
最平凡的幸福,也是他最奢望的幸福。
当然随意找个女人很容易,但他看得最顺眼的,还是只有那一个。
她最顺眼,源自于他们最初的相遇。
她过眼云烟,而他迟迟难以忘记。
她缓解他的头疾,让他起了念想,她毕业时的青春明媚,让他怦然心动,她一声一声的‘小叔叔’,让他甘于沦陷,她被人欺负绝望时的狠绝,让他刻骨铭心。
最后怎么忘都忘不掉,尽管与她隔着仇和恨,他也控制不住要拥有她,要抱她,要爱她。
往事已成过往,误会解开,他想挽留。
可是再也听不到那一声声清脆的‘小叔叔’,她也再不会打转在厨房,为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与她走到今天,甜蜜爱恋转瞬即逝,折磨拉扯贯穿始终。
可他从未想过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