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天过去,结伴而行完全没有孤身一人难熬,睡觉时也可以轮岗,而不是时刻紧绷。这两天中钟笙并没有挪动地方,只偶尔出来解决生理需求。许川也没有下去找白沐安的打算,尽管他下来是为了确定人家的死活。
两人就这么安静等待着,主角在前方经历精彩的拼杀与生死抉择。他们这些后方配角的时间可以适当静止,于是跟在后头捡漏天经地义。
也会时不时有一搭没一搭聊两句。
“你怎么不下去看看?”
“怕让江长星给弄死,我架打得很不好。”
“非常合理。”
陈应有时候会盯着看不间断刷新的弹幕,从里面偶尔能捕捉一些主角团的攻擂进程。
“供人取乐的娱乐竞技。”陈应给这场攻擂下了定义。
“哪里人在乐?”许川道。
不知道,细想是非常恐怖的事,他们几人怎么说都是地下城的高层各自握着一定权力,即使是被扣押了江长星这个人质,也不该如此被动。
那人质还想杀他。
“地下城是不是这个星球唯一的人类聚集地?”陈应又说。
“人类只有一个主要的大型聚集地,这是每个人从保育园接受到的消息。”
“那奇了怪。”
时间过得很慢,生命来了又去,时不时有人死在旁边,污浊的空气和恶劣的环境使人丧失交流的乐趣。
陈应眼睁睁,许川眼睁睁,有人在哀嚎,有人在叫好,肠肚四处横流,四肢晃来荡去。甚至有人爬来这边在求助,被后方追着的人砍碎大半头颅。拖走时留下长长的一条血痕,溅出的血液和脑浆离他们半米远。
陈应腾了个黑包出来,扯开,盖在了那摊黏液上。
“或许能阻挡一下腐烂的味道。”
实在是无事可做,他戴上耳机,“小统,你能不能放个歌。”
“听歌吗?”陈应戳戳许川的胳膊。
“陈哥倒是挺浪漫。”许川这么说着,还是将耳机接了过来。
“你说,摄像头在哪里。”陈应边听歌边好奇。
“不知道,这些天我也在思考。”许川道。
“思考什么?”
“很多。”
不仅仅是这一地的尸体,还有丧失人权的攻擂赛制,以及四面八方的弹幕。
他们成为了画面的一帧,成为磅礴的数字代码的其中一部分。屏幕那头的人是站着还是坐着,是笑着还是闹着,用怎样的神情,说出怎样的话语,他们完全不知。
“真够恶心。”陈应说。
蛊城
主角即将升到第六层。又过了五天,系统在耳机里为他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