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那老妈妈声音:“医生,请你好好想想,希望明天早上能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对了,不要想著逃跑哦,因为对外面的小乖狗们来说,医生是陌生人,对待陌生人,我们一向教导它们不必留情。”
然後是离开的脚步声,以及一件重物被拖动的声音,最後灯光消失了,一切陷入了黑暗中。
骆赛推了推门的方向,外面用锁链锁了个严实,要没有钥匙绝对是逃不掉。
该死的……
骆医生揉著撞疼了的肩膀,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这里面的环境,这里显然是堆放一些破旧的农用工具的地方,又窄又脏,蹭了他一身的灰尘,自然是没有椅子了只好坐到了冰凉的地上。
坟蛋啊坟蛋!!
他就不该逞英雄,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些电影里的英雄那麽变态的能力和运气,就该老老实实接下那笔钱,承诺会保守秘密,稍微奢侈一点坐出租车回城……然後在路过警察局门口的时候下车。
那麽事情不就简单了吗?
现在倒好了,站在贼窝指著贼的鼻子揭穿他们的真面目,看他这脑抽的……
因为附近很安静,所以他能够听到犬只的呼吸声,以及因为伤痛而沈重的喘息。
斗狗这项运动似乎由来已久,然而为了从犬只厮杀的原始野性中取乐,这种残忍、血腥的赌博娱乐在全球多个国家都是属於非法的行为,然而却依然有那麽一些人热衷於此,他们为了躲避警察和防止虐待动物协会的追查,会选择秘密的地点饲养、训练斗犬,然後组织比赛。
由於比赛属於非法行为,所以即使犬只们在比赛中被同类咬得皮开肉绽,这里的人也不会带它们到正规的宠物医院治疗,而选中了骆赛,很可能是因为他的诊所够小够偏僻,也比较好威胁他服从。
入冬之後空气非常的寒冷,加上这里是郊外,没有保暖的器具,骆赛觉得自己手脚越来越冰凉,他忽然想起了什麽,连忙从兜里摸摸索索,终於拿出了打火机,“唰”地打开,一点亮光照亮了小木间,手凑过去终於有了一点点的温度。
坑爹……他怎麽很有种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感觉?!
里面的火油估计也就剩下那麽一丁点,为了节省他没有点著很久就灭掉了。
过了一阵,指头僵硬到不行又拿出来用了一下。
再关掉……
如此反反复复,火焰还是渐渐变得虚弱了。
眼看著那火焰慢慢的、轻轻地变小,快要熄灭地晃动不已,骆赛内心更加悲愤了,该不会他今晚就交代在这里了吧?
冻死在一个仓库的小木头间里可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死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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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你玩捉迷藏吗?”英俊青年蹲在他跟前,歪著头托著下巴,“但是至少多穿件衣服啊,要是冻感冒了可不好。”边说边把身上的厚外套脱下来。
幻觉吗?
看来童话故事也不是全是骗人的啊……而且火机显然比火柴靠谱,幻象跟声音都跟真的一样!
不,稍等一下。如果来接他上天堂的幻觉不是他慈祥的已经去世的老奶奶,而是地狱双头犬的话,该不会是坑爹地要下地狱吧?!
完全没有注意到问题重点的骆赛在温暖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取走了死亡的阴冷时,才赫然发觉这面前这个穿著老妈秘制毛线衣的青年并不是幻觉!!
“咦?俄耳!你来这里干什麽?!”
被锁上的门已经打开了,地上的锁头像被野兽啃过一样扭曲变形,锁链更是断开了一截截的样子。
“汪汪!”从俄耳身边硬挤进来的拉布拉多幼犬像炮弹一样扑进骆赛的怀里,高兴不已地摇尾巴,三颗脑袋还一起朝他叫,一副“我找到你了!”的得意洋洋模样。
俄耳伸手捏了捏它的小尾巴,听到它们一起“汪呜……”地叫了一声後才说:“虽然不想承认,但帕彼对找东西确实很有一手,医生把它训练得太好了。”他忽然沈默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般:“好吧,好吧,别著急,我知道了。”
说完,青年忽然前肢落地,身形开始了变化,从宽大的毛衣下冒出了两颗英武的杜宾犬头。
“该死的,你平白无事玩什麽离家出走!!”
凶犬的咆哮让骆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带著青年体温的外套让忍不住脆弱了一下下,劫後余生之余鼻子不由得有些发酸,也不是他要玩的好不好,再说他是被“绑架”,才不是玩捉迷藏或者离家出走……
“还是先回家吧?医生还没吃晚饭呢!”
其中一颗头温和地说道,一提及骆赛还空著肚子,发飙的那一颗头马上就噤声了,鼻子哼著喷了口气,脖子一扭往大门的方向一摆:“那走吧!”
走大门吗?!
“不行!那边养了二十多只比特斗犬,我们还是看看有没後门吧?”
“罗嗦什麽!快走吧!”凶犬虽然催促,但并没有急於往前走,还是站在骆赛的脚边,而另一只杜宾则贴心的安慰骆赛:“医生别担心。就算是只有小帕彼,也能带著医生安全地走过去。”
“……”
骆赛看著在他脚边好不容易出来放一次风而欢快不已摇头摆尾乱蹦乱跳简直兴奋到不行的可爱拉布拉多三头幼犬。
当他们走向大门的方向,仓库里的斗犬们立即警觉地站起来,它们显然都是身经百战的斗犬,除了强大的咬合力和坚韧的体魄,它们更具有想到高的智慧,毕竟在斗狗场上光有力量是不足够的,会思考的头脑往往才是制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