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薄被将周琳包起,避开她的伤口抱起,回过头对上杨洛意义不明的眼神,周束一怔,接著恶狠狠的瞪著杨洛。
两人都不发一句,周束轻松抱著周琳朝门口走去,在经过杨洛的时候,杨洛伸出一只手阻挡他的去路。“你要去哪里。”
周束也没说话,侧过身,抬起脚就往一旁的杨枫身上狠踹一脚。
周束的脚力大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杨枫立刻被踹的摔出去老远,捂著下腹在地上翻滚。
“以後再找你算帐!”
杨洛放下了阻著周束去路的手,直到周束走了好远,他还是怔怔的站著。
这是怎麽了,为什麽周束会对他宣战?
如果他刚才动手的对象不是杨枫而是他,那周束必定走不出这间屋子。
可是他踢的是杨枫,杨家的人,他的下属……周束已经表明了立场,杨洛也没了阻止他的理由。
可这是怎麽了,周束跟周琳,跟周家……到底是什麽关系?
周束尽量走的稳当些,就怕周琳不舒服,可勉强止的血因为他的动作又流了出来。
周束心里著急,伸手点了周琳的睡穴,拔足狂奔,好不容易找到医馆。
医馆是周束问路人才找到的,但是里面的大夫他却很熟悉。
前一世他身体不好,全城有名的大夫都见过,而这一家的老大夫,则是照顾他颇久的。
老大夫当然不认识周束了,但还认识周琳,见了她也没多问什麽,直接到内堂开始处理伤口。
一炷香後,才把那伤口外翻狰狞的伤口给缝好。
周束一直在一旁握著周琳的另一只手,对於这样血腥的场面司空见惯,可受伤的人是周琳,他还是不免心疼。
老大夫都看在眼里,在包好伤口後,朝周束招招手。
周束跟著他出了帘外,老大夫边打量他边说,“你是周家什麽人?”
周束可以撒谎,但是他现在没有那种心情,“在下也姓周,但是与蓝州杨家没有关系。”
老大夫看著少年眼神清澈,不慌不躲,一脸正气,手上是长年使用兵器,“你可是当兵的。”
“正是,家父周孝礼。”
“哦。”老大夫眼睛也亮了,“原来是周将军的公子。”
“小……周小姐,她的伤势如何?”
“伤口看著很严重,不过只要缝合就行,只怕外邪入侵,今天晚上周小姐应当会发热,要是处理不当,後果就严重了。而且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周家……”
“先生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她,周家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不会让她回去。”
老大夫样子颇欣慰,“老夫在後院有一处空屋,当然不能与周家相比,不过清净有余,离这里也近,老夫为小姐看伤也方便些。”
周束又不是笨蛋,怎麽会不明白老大夫的意思,惊慌的朝老大夫鞠躬,“多谢老先生,如能在此借助,便是帮了周某大忙。”
老大夫笑呵呵的看著眼前俊秀的少年,不知不觉就把以前那位同样眼神的青年重合。
青年从小身体不好,偶尔还会拿著不知道拿里来的医书向他询问,在的知自己命不久已,眼中求生的希望也不会消失,得知可能会延续生命方法,就会高兴的请求他尝试。
可惜……可惜……
老大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周束,先生是长辈,如不嫌弃,就唤一声束儿吧。”周束对老大夫的感情,亦师亦友,打从内心里尊敬。
“好,束儿,现在周家已经败了,你能如此善待周小姐,是她的福气。”
晚上周琳果然发烧了,周束一直在一旁守著,老大夫已经老了,有心也无力,照顾周琳的事全落在周束身上。
周琳迷糊中会发出呓语,完全听不清楚,周束只能自己判断。
还好他在军营时照顾过伤患,觉得此时周琳应该是渴了,喂她喝了水。
周琳烧了两天两夜,周束陪了两天两夜,没合过一次眼,只到太阳重新升起时,周琳的体温才恢复正常。
等周琳在鬼门关兜了一圈,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感觉手被人握在手里。
微转头看著爬在床边打瞌睡的陌生少年,周琳伸出手,想触碰那少年的脸,却惊动了他。
周束睁开眼睛就周琳一定盯著他,也不避嫌探了探周琳的额头,“还好,不烧了。我去给你端粥,先生说你现在醒了只能吃那个,吃完还得喝药。”
放松的打个呵欠,刚想站起来,握著周琳的手被她反握,周琳眼神坚定,语气却小心的试探,“哥哥……”
周束身体一僵。
周琳也知道自己现在行为在别人眼里,跟疯子无疑,可是在发热的时间里,她模糊中是有印象的,有人一直照顾她,为她吃药,为她擦汗。眼泪很快盈满眼眶,“哥哥……是你吗……”
周束完全可以撒谎,但是对著妹妹绝望的眼,和满脸的泪,明明虚弱不已,却坚持不肯放开他的手,他实在开不了口。
周束覆上周琳握著的手,“辛苦你了。”
即使是自己先怀疑的,但是得到这样的回答,周琳还是吓了一跳。
接著哇的一声扑进周束怀里,周束轻手抚摸著周琳的後背,“别哭了。”
可周琳哪里还听的进去,现在在她身边的是她唯一的亲人。自从母亲去世後,丈夫就变了个人,她早就察觉他的意图,却不愿意相信,如今周家的产业都败她手里,她才发现,这世间已经没有人会站在她一边了,她是只一个人了。
周琳发泄著,周束怕她再扯到伤口,只好伸手点了她的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