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倾洒入室,而某人仍趴在床上。
“夫人,世子来了。”门外传来惜若慌忙的声音。
池玥一个翻身坐起。
家规之一:晨起不可过卯时。
卯时—点,也就是不能过点。
便宜儿子已经罚了她三次款,一次o两银子,三次就o两,按他说的,国公夫人月银oo两,她没有工资就已经负债o两,可别到月尾啥都拿不到。
一旁的惜若动作利落地为她整理头和衣着,须臾之间,便将她装扮得端庄大方。
她嫁进来时,黄伯说府里没有女主人,除了做菜的厨娘孙巧,清一色都是男的,便让牙行安排人过来。
当时牙婆子带了o个女子过来,她一眼便相中了惜若。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不错,惜若这丫头心灵手巧,很合她心意。
池玥徐步移出内室,端坐于主位上,眼神坚毅自信,这样一看,倒有几分国公夫人的威仪。
“儿子给母亲请安。”
“免礼。”
简短的对话过后,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这货没回来之前,她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后陪着小可爱吃饭,陪他一起说说话,还想着适应几天,再去问黄伯要账本。
可好景不长,美好的生活才享受了三天,大儿子就回来了。
他让他身边那个狗腿子追风到她面前朗诵了一下家规。
听得她想睡觉,追风朗诵完她只记得最前面念的那几句,大概是坐姿不端罚款,睡过头罚款,说粗话罚款。
接着就是,一天一罚,回来三天,她的工资就去了三分之一。
想到这里,池玥的目光又暗淡了下来,这样的豪门贵妇,当得忒没意思。
规矩多,还没钱。
“世子公务繁忙,闲时多休息,以后就不用来请安了。”
永远都不要出现就更好了。
陆湛一板一眼地吐出个字。
“礼不可废。”
池玥被这句话激得精神起来,意思是说还是要继续这样了,他敢说他不是故意的?
池玥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世子,政策每每推陈出新,咱这礼也可以改一改。”
陆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是说这是个目不识丁的村姑吗?无知的村姑哪懂得推陈出新?
片刻他就攻略了自己,她一定是在别处听到的。
陆湛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是家规!”
家规!又是家规!等你死了,我就把家规全改了!
池玥暗暗的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把这口气咽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一年,池玥每天依旧早睡早起,三餐依旧青菜豆腐,她基本上足不出户,主要是她一出去就想着买肉吃,被他那黑心大儿逮了几次,月银都快罚没了,索性就不出去了。
但池玥是个能折腾的,在府里经常烧红薯窑,再放一些玉米,这样吃起来比较香,可以慰藉自己的胃。
还在后院绑了秋千,每天荡一荡打时间。
小可爱陆恒在孝期三个月后就去国子监上学,一个月才放假三天。
期间,陈氏又来了一次,她以守孝为由没让她进门。
而陆湛,他除了请安的时候,几乎影都看不到,就连罚款都是工资的时候清算的。
她就不明白了,这人消息咋那么灵通,好像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器一般,啥也瞒不了他。
想到这里,池玥就头疼,这黑心肝儿子,咋就那么不讨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