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儒心里再次咒骂,他很想大喊,我们那没这破规矩。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不得不斟满,端起酒杯。
史臻享自然不会认怂,立刻如法炮制,三人再次喝干杯中酒。
这酒是杨儒特意找来的好酒,秋露白,甘而酽,色白,性热。第一杯下肚,郑直就感觉要糟。所以第二杯,他趁二人不注意,直接吐进了袖子里“这酒够劲,来来来,第三杯,满上。”
“对对对。”事到如今杨儒也豁出去了“是男人就别怂。满上,这是山东的好酒。喝多了,可以喷火的。”说着为史臻享斟满酒。
史臻享同样感觉这酒够劲,可他看郑直如此猖狂,打定主意,把这俩喝趴下,然后拷问出详情。
“这么干喝没劲。”三杯下肚,史臻享看郑直拿筷子,立刻说“不如咱们也玩行酒令?”
杨儒一听就头大,赶忙摇头“太费脑子。”
郑直虽然晓得他很菜,可是自认这方面完胜二人,立刻说“好。”
“我的行酒令也可以说是划拳,可是也要同时喊,一条龙、哥俩好、三匹马、四喜财、五魁首、六六六……”史臻享一边比划一边解释。
郑直听的头疼,可是杨儒却越听越奇怪。这东西他以前的很多手下喝酒的时候都玩,他也学过,没想到这会就有了“来来来。”
史臻享自然不会拒绝,和杨儒试着划了几回,有胜有负,一边拿起酒杯喝了一杯,一边问“杨兄之前玩过?”
“对啊。”杨儒笑着说“我们那很多人都会。”
史臻享有些郁闷。
郑直看了几次,已经暗暗记住了要领,正等着史臻享喝完邀战,不想对方却开口“咱们换个玩法,要不然这酒下去的太快。摇骰子。”
“咋玩?”郑直郁闷的问了一句。
“不好吧。”杨儒迟疑地说“我们这没这东西。”
史臻享伸出手,六枚纯金的筛子出现在他的手里。上边的点是用宝石镶嵌的。看的郑直目瞪口呆,杨儒跃跃欲试,就连史臻享也是心头滴血。他刚刚太着急了,兑换的时候没看数量,结果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兑换点全都换这东西了“点大胜,其余的喝酒,开始。”
说着扔出六枚骰子,掷出了三十三点。心中一喜“谁来?”
“二弟你来。”杨儒推让。
郑直也不怯场,拿起六枚骰子,晃了起来。奈何他还未成人,手只能勉强握住骰子,结果扔出了一个十四点。郁闷的他把胳膊使劲在桌下甩了甩。惹来杨儒和史臻享的耻笑,却哪里想的,这厮是在借机把袖子里的存酒甩出去,好为新货腾地方。
杨儒拿起骰子,掂了掂,晃了晃,随意扔了出去。史臻享一看对方的架势,就料定赢定了却不想开出来,杨儒掷了一个三十四点。
“再来。”史臻享愿赌服输,喝干酒,拿起骰子。他相信刚刚只是意外,碰巧,可是意外碰巧不会那么多。
可事实证明史臻享错了,错的很离谱,今晚意外,碰巧真的就这么多。他输给杨儒就算了,到了最后,甚至还输给了郑直。
慢慢的两坛酒就见了底,史臻享感觉他快撑不住了,当杨儒端上来第三坛酒时,史臻享再次提议“玩一问一答的游戏。”
杨儒一愣,这游戏此时也有?
郑直虽然赢了几次,虽然耍滑倒了大部分的酒,可终究也喝了不少。脑袋有些晕“一问一答个啥,你想找谁喝,直接喝不就得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大巧若拙,眼见着玩策略不行,肉搏啊。史臻享顿时感觉今晚他大失水准。
“这多不好,干喝没意思。”杨儒立刻否决。
“别有意思没意思。”史臻享端起酒杯“来,是兄弟,和我干了。”
杨儒整晚偷奸耍滑,其实喝的是最少的,此刻面对强弩之末的史臻享,自度应该可以的,于是拿起了酒杯。然后就明白了看人家菜,其实自己更菜是什么意思。
“来来来。”史臻享一边捂着脑袋一边端着酒杯“喝。”
杨儒趴在桌子上“喝,喝……个屁……”动都不动。
史臻享看了眼对面闭目养神的郑直,摇摇头,清清嗓子“我们玩游戏啊,一问一答。”说着推推杨儒。
杨儒头疼欲裂,坐直身子,靠在圈椅靠背上张着嘴应了一声。
“麦内模椅子刘太美,哎赴日昂木广东,呼啊呦?”史臻享对着二人说出了早就想好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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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郑直感觉他真的醉了,以至于史臻享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清了,却不明白啥意思。
“嘿嘿嘿。”杨儒笑了起来“你个老土,嘿嘿嘿,阿陆仔,这是英语,英格雷是……”
史臻享盯着杨儒,目光游移不定“你也玩游戏?”
“玩啊。”杨儒是真的醉了,以至于忘了今夕何夕“英雄无敌我也玩……哦吔……”话没说完,扭头吐了起来。
郑直被恶臭一熏也有些上头,跟着吐了起来。
史臻享却因为努力维持最后一丝清明,没有动,待杨儒吐完之后问“你还玩什么?听说过大明中山狼吗?”
“听说过啊。”杨儒吐了之后,有了些意识,捂着脑袋“咋么了?怎么问这个,不是喝酒吗?”说着拿起筷子夹菜。
史臻享暗骂一句,赶紧倒了一杯酒“对对,来喝。”
待三人又干一杯后,史臻享继续说“这年头真不容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