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缇厄将头靠在了怀余的肩膀上,他那充满了好奇的声音清楚地从背后传入怀余的耳中。
怀余恶寒的同时忽然瞳孔一缩,明明没有束缚他的东西,但在那一刻他突然就感觉动不了了,整个人像是穿了丝线的傀儡,僵硬着摆动着四肢。
更难受的是背后那个靠着他的家伙开始玩弄他的腺体了,命门被拿捏的感觉非常窒息。
当然,这并不是偶然,阿缇厄对他感兴趣很久了,在看到主角怀余的那一刻,他就非常想和他好好聊一聊,真心实意,剖心置腹地聊一聊。怀余如果能回头看一眼身后,就会发现此刻他那漆黑的影子上多出来了无数条纤细的影子,暴露了有看不见的东西正不断在他的大脑进进出出。
这些无形的的丝状物就是造成他动弹不得的原因。
当阿缇厄抬起头,将手从怀余身上放下来时,就见到法洛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站在阿缇厄的身后,弯腰行礼,低声提醒:“主人,您要我准备的会客厅已经准备好了,你和客人现在可以进去一边喝着茶一边继续刚才的聊天。”
他尊贵又漂亮的主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不远处的庄园大门。而在法罗恩眼里这个举动有另一种意思,他想到了庄园外那群一直暗中跟随保护客人的虫子,了然地笑了笑。
“主人,您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们打扰到你和客人愉快的见面会的。”
阿缇厄真的要夸赞法洛恩的贴心,微笑着将折断的花枝放到法洛恩胸口处的口袋中:“做的很好,法洛恩。我的客人大概是太阳晒久了,有些不舒服,他急需一个足够安静舒适的环境用来休息。”
法洛恩接上:“看客人的脸色是真的很不舒服,所以主人您是需要我现在帮你把客人扶进屋吗?”
“难道我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
“……不,是我的问题,刚刚那个只是我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好吧,我原谅你了。”
“感谢……”
听着阿缇厄和法洛恩一唱一和,怀余的心都凉了,他的智商突然就上线了,没有一刻像此时这么清醒过。
他明白了从遇到法洛恩开始他就落入了阿缇厄布下的圈套,为的就是能和他好好“谈一谈”。
怀余惊慌地眨着眼。
然后就看到阿缇厄拍着手,他打着欢快的节拍,像是对待宠物一样对着怀余叫唤了一声。
“亲爱的客人,寒暄的时间到了,接下来让我们进入正题,好好聊聊你究竟是谁?聊聊你和我的……命运。”
今夜好梦
命运,究竟什么是命运?
如果那是命运,那为什么唯有怀余受到了命运的眷顾?
面容娇美的雄虫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给他端茶的是摩蒂兰上流层的背后的实际操控者法洛恩,当初那个在阿缇厄面前毛遂自荐,凭借勇气和幸运活下来的雌虫如今已经完全掌握了那些贵族的经济命脉,是实实在在的贵族掠食者。
法洛恩知道他一个并不受家族重视的次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就是阿缇厄给的机会,所以即便是不存在精神操控,他也由衷的感激阿缇厄。
而从西勒尔手里活下来的他更是比谁都要清楚如何皇室高层在有关阿缇厄的事件上的态度,也正是因为西勒尔的放任自流,法洛恩才得以大展手段,然后用金钱打通了一条条通往zheng治的通道。
“法洛恩,你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好的,主人。”
法洛恩放下手里的茶杯,朝着怀余微微一笑,非常礼貌。
怀余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他望着法洛恩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水盈盈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惹虫怜爱。
他不希望法洛恩离开,因为他知道独自面对阿缇厄是比下地狱还要可怕的事情。
但可惜法洛恩并不理会他,安静地离开,顺便关上了门。
现在,这间屋子里就真的只有阿缇厄和怀余两只虫了。
哦,不,这么形容也不对。
阿缇厄心里不认同这个说法。
他们是虫吗?在漫长的岁月里,阿缇厄的身体已经进化到了足够抵抗和吸收辐射为己用的程度,这是非常规的现象,也是目前唯一一例。都说被辐射感染的生物被称作异种,那么他究竟该被叫做异种还是虫族呢?
如果按照如今虫族给出的辨别标准看,阿缇厄是个实实在在的异种,因为他的污染程度都不知道超出标准倍了。
阿缇厄不是很在意自己究竟是虫族还是异种,他只是在想为什么命运会眷顾怀余。
“你究竟是谁?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阿缇厄解开了附加在怀余身上的禁锢,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怀余在感觉到挣脱了束缚的那一刻就站了起来想要逃走,但令人伤心的是他的脚刚迈出一步,那种全身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又来了。
这让他非常泄气,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望着阿缇厄的眼睛里满是惊惧。
“你究竟想要什么?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可以去查啊!”
怀余无奈大叫,他是真的不想和阿缇厄过多纠缠了。
阿缇厄非常淡定,说:“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想知道的并不是你那一目了然的人生。如果你还不懂,或许我换一个问题问——我想知道三年前你的信息素改变的真正原因。”
怀余眼皮抽动了一下。
阿缇厄体贴地把茶杯推了过去,“喝茶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你看起来很需要。”
怀余没有接,他实在不能保证在接过茶杯的那一刻不会把茶泼到阿缇厄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