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孩子多大,只要她生了坏心思,想做坏事,那该打就得打,该骂还得骂,一味的惯着只能让事情更糟。
这不,打了两个嘴巴子,又拿棍子抽了一顿,又骂了一通后。
张月娥觉得闺女脾气总算是顺了,在巷子里抱着她嚎啕哭了一阵后,然后就委委屈屈抽抽搭搭的带她去了她上午才定的招待所。
在招待所里,夏兰香也老实的跟她交代进城后的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
当然了,这个老实交代,都是夏兰香自己添油加醋或者黑白颠倒或者删除主干只留细枝末节,总之与事实差距不小。
“我初次进城,两眼一抹黑,不过也算遇着了好人,到了一个农机站长家里当保姆,不过,后来人家家里那个儿媳瞧我不顺眼,又将我赶了出来。”
“哎呀。”张月娥听到这里,很心疼闺女,以一种过来人了解详情的口吻道,“这事肯定是那家儿媳跟公婆不合,你是公婆找回来的,她偏要撵你走,这是跟她公婆叫板呢。
你夹在中间只有受气的份,这事不怪你。”
夏兰香,“”
张月娥过后一叹,“哎,你这傻丫头,你当初要是听妈的话,跟晓禾好好搞好关系,进城要是混的不好了,还能找她帮衬帮衬,你偏不听,过后又咋样了?”
夏兰香接着道,“后来,我就想着现在政策好了,我就想开个店,我对剪头还挺在行的,不如”
“剪头?你啥时候学会给人剪头?”张月娥奇怪的问。
夏兰香就解释,“我做保姆那家,他们家楼下就有个老师傅理头,我看的多了也就会了,老师傅还夸我聪明呢。”
张月娥笑了笑,“要不妈说呢,你打小就聪明。”
也就是在对夏晓禾这件事上,总是犯蠢。
不过,这话,张月娥没再提了。
女儿愿意跟自己说这些事,她再提的话,难免又要让局面闹僵。
“后来,我就开了个理店,”夏兰香道,“可是,我一个女孩子家开店本来就难,又因为生意好被人嫉妒,欺负”
“谁欺负你了?你现在店在哪儿?妈跟你过去。”张月娥顿时就要跳脚。
夏兰香拉住她,“妈,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我被欺负的店开不下去,黄了。”
张月娥看着她神情沮丧的样子,这才明白过来,“所以,你出来那么久都没给家里来信?”
“嗯。”夏兰香就顺势点点头,“是啊,当初我出来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跟你保证,一定会混出个样儿来,可结果,钱没挣着,还到处碰壁,我哪有脸给你们写信?”
“你个死丫头。”张月娥气的又拍了她一下,“钱没挣着就没挣着,被人欺负了也可以跟家里说啊,你就这么闷葫芦一样,你知道我跟你爸还有你弟多担心你吗?
老实说,我们这次进城,一是为上班挣钱,二就是为了寻你呢。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进城,一点消息都没,我跟你爸都怕你出了意外,早就听说这外头拐子特别多。”
其实,夏兰香进了城压根就想跟老家那些人撇清关系,她心中平等的憎恨着所有人,可是,这大半年下来,她一人漂泊在外,老实说,确实不好受。
今天突然被母亲抓到,还被揍了一顿,却让她心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身上还疼着呢,可是,心里却没那么慌没那么躁没那么苦了。
“妈,我知道。”突然,她一抬头,欣喜的说,“其实,也是因祸得福吧,我那个店黄了之后,觉得在这个城里待不下去,然后就坐着车子到了海市,后来在那边认识了几个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