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点头,“是吧,你也觉得没有什么意义吧。玮棕,你真的很像你祖母,可是你又了解她多少呢?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要金誉吗?”
姚玮棕正想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时候,徐朗就径自喃喃地道,“是因为你祖父…”】
“阿棕,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徐朗说了什么?”姚玮林道。姚玮棕就收回思绪,他有些心情复杂地道,“阿姐,你还记得祖母的那本随笔吗?”
姚玮林自是点头。那是她祖母在生病时写的几段日记,她也看过,字里行间是对爱人的思念、遗憾,和后悔。而他们姐弟能确定他们祖母一生只有两个儿子,也正是从那本子上得来的。
所以姚玮棕才会告知承钰,那个徐宁并不是他姑姑。
“阿姐,徐朗说,祖父其实是在祖母走的前一年不在的。”姚玮棕道。
“什么?!”姚玮林就因为震惊而站了起来。“阿棕,不可能吧,祖母不是说过,祖父是在爸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吗?是不是徐朗胡说的,他那样的……”
但触及到姚玮棕异常冷静的目光,她说不出剩下质疑的话。
“徐朗说祖父是在二叔出生不久就离开了,是祖母与他离的婚。因为祖母要守着金誉,而祖父,要的是自由。祖母就跟他离了婚,给了他自由但是也让他失去了家人。而且,你知道吗,祖母其实后面还时不时有跟他见面的,”
这是姚玮棕最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但她却让爸、二叔这一生都与他们父亲如素未谋面一般。更别提我们了,谁不是一直以为他早已经不在了…”
姚玮棕有些感慨,“祖父离婚后没有再成立家庭,一生只流转各地画他的画,到死都是自己一个人。也许只有这一点,跟祖母说的他早已经不在了,倒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所以当徐朗说你祖母才是那个最决绝的人时,姚玮棕再想起他看到过的那几篇深情流露的日记,着实陷入了思维矛盾。
他信徐朗说的是真的,因为日记上也曾出现过,要是没有金誉,他们一家就能相守在一起,他也就不用这么早离开了。
他当时只是以为祖母是在病中多思,想起了早逝的祖父。却原来,这个离开是离开,但不是不在。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姚玮林道,“竟是这样…”
姐弟俩就一时都无语。
他们一直都知道祖母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只有她能主导一切,但是从没想过,还包括她自己的婚姻。
“阿姐,这些就不要跟爸妈他们说了吧,有些东西,保留最初的样子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姚玮林点头,“我知道的,阿棕,你也别想太多。祖母那个年代,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守着金誉,总是有很多常人所想象不到的身不由己。她常说,爸跟叔叔只能守成,而你,才是她最大的期待。”
姚玮棕是在这样的期待中长大的,他自是不会忘记,在祖母病重之时,他从学校回来也会去陪陪她,她曾经拉着他的手细细叮嘱,“阿棕,金誉,要守,也要破。到你长大到有足够的能力了,不出十年,我相信金誉必定会在你手里有一个新的天地。不要畏惧,勇敢地去做,就好。”
现在却告诉他,这样一个他所坚信的嘱托,却原来,也并不是最初的样子。
姚玮棕道,“阿姐,不管怎样,现在,如祖母所愿,那个困了她一生的金誉,在她最期待的人手里落幕,她总该是高兴的吧。”
姚玮林有些不忍,“阿棕,这并不是坏事。祖母的时代已经落幕了,新的时代业务改革需要金誉作出改变,这是你的初衷,也是属于你的,新的开始。姐姐会一直支持你的。”
姚玮林只能这样安慰弟弟。
这个背后的真相,其实,对阿棕是最残酷的。当其冲的就是那条守了百年的家规,虽说时代不同了,但是那些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唾沫子在什么时候都是能淹死人的。
祖母,不可能不会想到这些的,是真相信阿棕能搞定,还是她已经无所谓了,无从得知。
姚玮棕笑笑,“阿姐,我想知道,这份离婚协议书,是不是也是祖母让妈签的?”
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份折叠后的文件,这是徐朗在跟他说了他们祖父的事情后,跟他提的第二件事。
【玮棕,事已至此,这个东西我觉得应该交还给你,这是我提前收起来的。
姚玮棕接了过来,他翻了翻,“所以,这个就是刚才我妈那样激动的原因了。”他把文件卷了起来,“你是照顾祖母到最后的人,你能拿到,也就是,这确实是祖母的意思了。”
徐朗点头。
姚玮棕道,“这也是你主张权利的底牌之一?”
徐朗道,“是,也不是吧。玮棕,我是见你有了心爱的女孩,你初心得偿,美好的事情总是让人羡慕的。”
姚玮棕皱眉,这是徐朗第二次说这话了。
“如果那个姑娘是陈承钰的话,我想你总该是有知情权的。我自己受过求而不得的苦,自是希望,每一对有情人都能长长久久,好好地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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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玮棕不喜这些,徐朗却比他先说道,“先别急着反驳我。林总跟玮林,都是知道的,单看你想不想知道。”】
姚玮林接了过来,也没有看,只是有点心情复杂地道,“原来这个是被徐朗拿走了。难怪妈怎么找也找不到。”
姚玮棕道,“祖母让妈签的这个,为什么会跟阿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