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的错愕比之前袁成方的表演要真情实感多了。
而且相比袁成方的口说无凭,现在被当成小贼打得奄奄一息的袁景卓可就摆在这呢!
袁成方死死盯着韩夫人。
韩夫人“震惊”之后,也对上他的视线:“袁五爷这神情,不会是要怪罪将军府吧?”
“韩家随意草菅人命!我袁家好好的儿郎成了这样,韩夫人,袁某定会为景卓找回公道!!”袁成方说到这,便要示意仆人上前将袁景卓带走。
但袁家仆人刚上前,便被巡禁军给拦住了。
巡禁军们也听到了今日韩将军家的八卦。
原来那故事中被退婚的袁少将军,便是被他们抬着的这个?
看着长得像猪头,几个丫鬟婆子都能制服他,显然也是没什么本事的。就这,还敢欺辱将军府!
而且大半夜上门,不是贼人是什么?
韩夫人也拧眉,不悦地看着袁成方:“方才袁五爷不是亲口说了,是袁景卓无缘无故、趁夜先强闯我将军府。”
“我将军府一家子老弱妇孺,冷不丁一个男子闯进来谁能去赌对方要做什么?再说,除了那些不怀好意的小贼,咱们也没想到还有其他可能,肯定是要第一时间把人给抓住制服的。”
韩夫人说到这,面容戚戚看着巡禁军们:“敢问诸位,按照晟国律法,若是有人深夜闯入家中,主人反抗将其制服,又报官的,可是有罪?”
“诸夜无故入人家者,主人拘执打伤或当场格杀的,论无罪。更何况,将军府并没下杀手,只是打伤了对方,还通知了官府,将军府的应对很好。”
“那便是无罪了。”韩夫人似松了口气,转而看向袁成方:“袁五爷可听清楚了?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袁家教子无方,竟然养出个半夜闯人府邸的子孙!”
“再说,谁知道袁景卓趁夜入我们将军府是不是要因为白日的事报复?刺伤他的匕首,可是他自己带来的!若他只是来求原谅,随身携带匕首做什么?!”
韩夫人说到这,越说越是后怕,袁家的种种作为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也幸好,她提前告知锦瑶,让她防备了一些。
袁成方下颌咬的嘎吱响,但偏偏,之前那番袁景卓夜闯的话是他自己说出的,还有许多人都听见了,现在便是想收都不能收回来。
只能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韩夫人真不愧是韩将军的夫人!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今日的教训我袁家记下了,敢问,现在韩夫人可否高抬贵手,允袁某人将景卓带回去医治?”
“罢了,本是该好好让巡禁军兄弟们讯问他到底来做什么,但既然袁五爷都亲自上门,此事便作罢吧。”
韩夫人又对着巡禁军们行了简礼:“今夜真是劳烦诸位。另外,最近这段时间,还请各位兄弟们多在将军府外巡查几遍,以免再有什么不知所谓的东西夜闯家宅。”
“你……”袁成方气得脸颊涨红,浑身直颤。
“袁五爷再不带袁少将军去治伤,怕袁少将军就要死在将军府外头了,到时候,袁五爷千万不要将责任怪罪在将军府头上。”
袁成方:“……”
“走!!”
*
韩府这晚的事,翌日晌午,便传到了公主府。
“锦瑶那丫头倒是极聪明。”盛知婉没忍住赞了句。
商行聿不置可否:“不过袁家这次怕真要和将军府撕破脸了,从昨天夜里袁五爷就遍寻名医,今日一早,还去求了三皇子,以三皇子的名义去求宋太医,宋太医看过之后断言,袁景卓的左腿还能勉强站起来,但右腿,是彻底废了。”